靠着秀才的功名,再加上宁县令是他亲家这层关系,周安顺顺当当地进了县学。
这天,周安对着书桌上的纸笔发愁。他在写一道考题,题目是“说说漕运的好处坏处”。
他写了又改,改了又写,总是不满意。
“周伯父,您这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洛晨凑过来开他玩笑。
周安叹了口气:“这漕运的事,我知道的实在不多,见识太浅……”
洛晨眼睛一亮:“纪浩然不是说过吗,有不懂的可以问他家老爷子。”
周安摆摆手:“人家可能就是随口一句客气话……”
话刚说出口,周安猛地回过味来——像纪家那样的大户人家,怎么会随便说客气话。
既然说了,那肯定是得了家里长辈点头的。
第二天,周安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带着写好的策论去了纪府。
正巧在门口碰上了刚回府的纪浩然。
“周秀才?”纪浩然有点意外。
周安恭敬地行了个礼:“纪公子,在下写了篇关于漕运的策论,心里实在没底,斗胆想请老太爷指点一二……”
“稍等,”纪浩然让人进去通报。
在客厅里等着的时候,两人聊了会儿天,还挺投缘。
不一会儿,小厮来请。
周安跟着进了书房,纪老太爷正在那儿练字。
“这就是你提过的周安?”老太爷上下打量着他。
周安双手作揖:“学生冒昧打扰,恳请老太爷指点。”
老太爷接过策论看了一会儿,指着其中一段说:“这里说得太浅了,漕运的问题,根子在管事的官员身上。我给你举个实在的例子……”
一老一少就这么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太阳都快落山了。
临走时,老太爷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听说你跟苏瑾然认识?”
周安一愣:“只是偶然见过一面……”
老太爷捋着胡子笑了:“瑾然前些日子写信回来,还特意提起你,说你人品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周安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为啥能进得了纪家的门。
原来是苏瑾然在背后帮他说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