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岗镇这一带，“大爷”是比较好的一个敬称，不过，在有些地方，“大爷”就是骂人的。

“大爷，我不是专业的捕蛇人，所以，也没有蛇篓子。若是抓活的，就我这竹篓子，三两下就跑出去了。因此，就只能把它们都给弄死了。”

“大爷，我记得以前您也收死蛇，现在是不收了吗？”

张国柱摇摇头：“收，现在一样收。只是，死蛇肯定没有活蛇好。”

“死蛇得尽快想办法处理掉，不然的话，蛇就坏了。不比活蛇，可以先关着，慢慢处理。”

“若是死蛇的话，看有没有蛇胆。有蛇胆，按两块钱一条收。没有蛇胆的话，只是蛇身，五毛钱一条，已经是给你们谢天谢地的最高价了。”

“有蛇胆。大爷，这七条蛇的蛇胆，一个不少，全都在呢。”

二炮说着，将那蛇蜕从衣服口袋里面拿出来，抻开，让张国柱看里面的蛇胆。

“呵呵，这条蛇蜕不小啊。蛇蜕和蛇胆，都是拿到药房去卖的，等回头，恰好一并拿过去了。”

张国柱又看了一眼背篓，道：“七条蛇，给你们十五块钱吧！”

“啊？十五块啊！”

二炮有点惊讶，这个数目虽然不大，但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

他想着，就这几条死蛇，能卖十块钱就不错了，十五块显然是有点高。

张国柱眼睛一张，眸子越发显得黑亮：“咋，十五块嫌少？你这可是死蛇，若是活的，别说十五块，就算给你二十块，那也完全没问题。”

“不是不是，没有嫌少，我是觉得您给高了！”

张国柱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大老远跑来我这卖蛇，价钱上绝对公道！”

说着话，张国柱就找出十五块钱，递给二炮：“以后有蛇，还拿过来，不管死活，都能要。不过，死蛇最多像现在这样隔夜，可别隔天。不然，肉都坏了。还有，蛇胆一定要保存好。”

“哎哎，知道了大爷，放心吧。以后我弄个蛇篓，尽可能抓活的。如果是死的，会及时拿过来。”

“嗯，成。”

和二炮一起离开，许毅不禁摇头：“二炮，我总感觉这张老贼是在干赔本生意。”

“一条死蛇就收两块多，那是闹着玩的？”

二炮想了想，道：“不会。张老贼之所以叫老贼，那就是绝对不会吃亏，他既然给这个价，就说明这价他也能赚钱。”

“蛇全身都是宝，蛇胆入药，蛇肉能吃，蛇的脂肪刮出脂肪来，还能做护手的蛇油膏。这张老贼，价钱给的比别人高，也是因为他有好的渠道。”

“这么说吧，同样是一条蛇，别人的渠道能卖一块钱。他就可能卖两块！渠道不同，好渠道决定了收买价格！”

许毅心里暗想：“张老贼不愧是张老贼，你大爷不愧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