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禾越这么说,周小琴越是对她身上的衣服更加渴望,跺脚求道:“姐,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商场里的衣服都是灰不溜秋的,样式也不好看,我真的很想穿你这样的衣服结婚,你就当帮我一个忙。”
“...这,那我考虑考虑吧,主要是我这身体真的不好。”
周小琴忙道:“姐你慢慢做就是,我还要明年才结婚呢,不着急,你要是能帮我把衣服做出来,我给你四十块钱人工费怎么样?当然布料和针线都是我自己出。”
在商场,一套军装大衣可以卖一百块钱左右,宋青禾身上这套衣服如果拿到商场去买,虽然有很多人趋于保守不敢穿颜色这么鲜艳款式这么新颖的衣服,但总有真正爱美的人抵挡不住诱惑,这个价格也许能比一套军装大衣卖的还高。
可惜现在不能自己做买卖,但别人出钱她帮着做再给点人工费就不一样了,这是靠手艺吃饭,可不是做买卖。
四十块钱还算在宋青禾的预计范围之内。
“...你容我再考虑考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推脱,确实是身体不好,我这会儿还要去医院抓药呢。”宋青禾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周小琴有点失望,“那好吧,姐,你先考虑考虑。”
宋青禾没有答应给她做,反而让她心里越发抓耳挠腮,恨不得现在就把这套衣服穿到身上。
宋青禾点头,十分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
她笑得这么抱歉,眼睛湿漉漉的,周小琴不知怎得就觉得有些不自在,连脸都跟着发烧了:“啊,没事,其实是我强人所难了,姐姐你要是实在不能答应也没事的。”
宋青禾嗯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塞到周小琴手里:“姐姐这会儿还有事,你要是无聊了可以去找姐姐玩儿。”接着她把自家房门号告诉她便走了。
周小琴觉得手心酥麻了。
她的伙伴见宋青禾都走了,周小琴还呆立在原地,都围上来:“小琴,你说真的啊,你真的要花四十块钱请她给你做衣服吗?”
四十块钱都是大部分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不过周小琴家里不止她爸是机械厂的主任,她妈也是钢厂的主任,她两个哥哥还是机械厂跑大车的司机,家里根本不差这点儿钱就是了。
周小琴还在回味刚刚宋青禾那酥软的声音和离去时身上留下的一股清香,“好香啊。”
她猛吸了两口宋青禾留下的空气中的香味,对几个伙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自己去买成衣,不也要五六十块钱一套?那位姐姐衣服做的那么好看,多给人工费怎么了!”
其他人一听也是,如果商场里六十块钱一套的衣服和宋青禾身上穿的那一套比较,哪怕再多出一倍的价格她们也愿意要宋青禾身上那一套。
宋青禾去医院抓了药,又去商场转了一圈儿,买了点儿零食和布料,她准备再给张继军做一个小包,有套装衣服没有配套的包怎么行呢。
然后去卖缝纫机的柜台看了看,一台缝纫机要一百五十四块,还要票才能买。她自己衣兜里倒是有马桂芬给她带的彩礼钱和私房,加起来大概有两百多块,加上楚明深给她的工资六十块,满打满算总共有三百块钱。
但她干嘛要花自己的钱。
买缝纫机的钱就应该楚明深出,毕竟结婚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答应了会给她买一台缝纫机的。
宋青禾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楚明深,让他不要把这件事忘了。
有了缝纫机她才好挣钱。
钱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无论上辈子还是这一世都一样。
另一边的楚明深。
上班到了十点半左右,大家都有十来分钟的休息时间。以前他要么就自己呆在一边抽烟,要么就对着机器目不转睛,最近因为要准备考级,所以经常捧着书看。
今天他破天荒的没有看书,而是咳一声,拿出一个保温盒,打开拿出一个白白胖胖的白面包子,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咬下。
包子被保温盒隔着,这会儿还是热的,咬一口不但自己唇齿留香,旁人也很清晰的闻到了香味。
有人忍不住咽口水,问楚明深:“...楚工,你今儿怎么自个儿带饭了?”
楚明深挑眉,用一种略带烦恼和不在意的口吻说道:“没办法,媳妇儿怕我饿着,应要我带,说就当零嘴吃。”
话音一落,顿时引起车间男同胞们的一阵鬼哭狼嚎,纷纷对楚明深表达了羡慕嫉妒:“这包子一看就做的非常用心,这么香,还只是为了给楚工你当零嘴带着,嫂子对你也太好了吧!”
楚明深闻言身心舒畅:这才对嘛,任谁看了宋青禾都喜欢他喜欢的不可自拔,怎么可能不在乎他。
她虽然善于做戏,但绝不会骗他。
可心底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将包子分给其中一个交往过好几个对象的男同事:“...我有一个朋友,他处了个对象,她对象表现的非常喜欢他,但在一些事上好像又不是那么在乎他,我,咳,我朋友就想确认一下他对象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位男同事接过包子咬一口,对楚明深竖一个大拇指,露出了然神色,“我懂,我懂,楚工的朋友嘛,其实女同志的心思不复杂,女人只要真心在乎一个人,她就非常喜欢吃味,容忍不了自己的对象和别的女同志不清不楚或者有什么流言,你可以...咳,楚工可以让你朋友从这方面试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