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那常年贴着招工的告示,不过,据说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来的。”
“城主府在哪?”许栩不好意思地问道,毕竟方才在天上飞的时候,她还真的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宽敞豪华的建筑。
雍道城和百花城的城主府她都见过,比华灵峰还要大,五进五出的大宅子,各种园林建筑,才是真正能称得上城主所住之地。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小二苦笑了声,“门上的牌匾希望还在。”
按照小二说的方向一直走,两个人站在了某个摇摇欲坠的大门前。
牌匾上描金的“城主府”三个大字都快被蛛网给盖的看不出颜色了,歪歪扭扭的半挂不挂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砸到一个幸运儿。
“南疆的穷,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许栩咽了下口水,甚至开始同情这里的百姓。
就连城主府都是这个样子,那普通老百姓得过着多么暗无天光的苦日子啊。
她用肩膀杵了杵长渊:“你去敲门。”
“为何我去,”长渊不情不愿,“是你要来的。”
“那我挣到钱买了地图不给你看。”许栩威胁。
长渊嗤笑:“不给我看,我就不带你飞。”
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了一番,两人谁也没注意有道身影捷足先登,与他们擦肩而过,先行敲响了那扇门。
但是可能没有掌握好力度,敲的有点过火了。
摇摇欲坠的门瞬间四分五裂躺到了地上,和马路上碰瓷的人格外一致。
从进入修真界至今,许栩对这里的豆腐渣工程已经见怪不怪,没有一扇门能逃得过被肢解的厄运。
修·没门·真界。
如此大的动静,果然把城主府的人给惊动了,因为许栩已经听到里面有人高声在喊:“是谁!”
是谁动了我们的大门!
但是等了很久,等到许栩以为自己听错了,都没等到那道声音的主人出现。
那位敲门惹祸的男子从一开的手足无措,到不好意思,到最后的麻木疲惫,最后干脆自己迈进了院子。
“是我,我……”
他前脚迈进了院子,后脚人就彻底不见了。
凭空消失的速度之快,仿佛不是进了院子,而是迈入了某个怪物的嘴里。
“我猜,”许栩老成在在地说,“有猫腻。”
长渊:……
“我不傻,我有脑子,我自己会看。”
“那我们还进去吗?”许栩有点打退堂鼓,“这件事看起来有点麻烦,而且感觉他们不像能出得起钱的样子。”
别到时候钱没挣到,还把家底赔进去了。
然而她忘了身边这位热血青年最喜欢做不挣钱的好人好事,只见他瞬间周身气息正义凛然,坚定地说:“进。”
她就知道。
许栩叹了口气:“但我还有一个好办法。”
她从衣袖里掏出了前几天从宴会上拿来的宣传单,来自于仙盟:“这上面写,如果发现邪修的踪迹,可以上报仙盟,他们会帮忙发布任务令,完成的人可以拿到仙盟出资的悬赏金。”
长渊一脸惊奇:“你什么时候拿到这个?我怎么没见过?”
“因为这个只发给了各位掌门。”许栩淡然地说。
长渊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你怎么得到的?”
“我见过一眼,然后自己仿造的。”
……
长渊:“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心虚,怎么做到的?”
“天生的,”许栩骄傲地看着他,“你努力一下,后天也可以学。”
长渊果断拒绝:“不必了。”
“我命硬,学不来弯腰。”
两人又问着路跑去了仙盟在璠盐城的据点。
这据点还不如刚进城时的茶楼像样,少了一条腿的椅子在地上静静躺着,生无可恋,许栩进去的时候,守门的小弟子正在嗑瓜子。
“长老不在,”见他们进来,小弟子眼皮都没擡,“有事改日再来吧。”
许栩一听说长老不在,立马眼前一亮。
她凑了过去,从怀里掏出师兄给的鸭肉干,“喏,给你吃的。”
肉干喷香,小弟子到底少年心性,立刻就坐不住了,一边拿一边打量她:“唔,你来有事?先说好啊,我不过是个看门的炼体期弟子,没什么本事,捉妖除魔这种事我真的干不来。”
“长老明日就回来了,你们可以等等。”
“等不及了,”许栩言辞恳切,将那张伪造的宣传单拿给他看,“你知道这个吗?”
小弟子细细阅读,迟疑地点头:“长老倒是提起过。”
“那你有权利发布任务令吗?”许栩又递给他一根肉干,“必须等长老回来吗?我们等不了了,城主府那边有邪修踪迹,有个修士已经误入了,我们要救人。”
小弟子被香迷糊的同时还保存了一丝理智。
他机警地问:“你们直接去救不就行了?”
然后指了指站在门口的长渊:“如果我没猜错,这位是金丹修士吧,大可不必用任务令找别人来帮忙呀。”
他小声地嘟囔:“况且,整个南疆现存不过几个金丹,还天天在外地打秋风,这任务令发了也没用。”
许栩忍着心痛又递给他一根肉干:“他?我又不认识人家,怎么能支使的动?”
她痛心疾首地说:“你可不知道现在这些修士,唯利是图,我刚才请他帮忙来着,人家是没钱不救人,太堕落了。”
将那宣传单往前推了推:“所以我想借仙盟发个任务令,兴许他就愿意帮忙了呢?”
啊?
小弟子透着清澈的愚蠢:“可我分明看你们是一起来的啊。”
他眨眨眼,转身问向看起来不太像会撒谎的长渊:“你们真不认识?”
长渊站在原地,和良心进行了几番拉扯。
最后点点头,舔着个脸说:“是,我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