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渐渐空了，碟子里的皮蛋也只剩下点辣椒碎和葱花。

林霖和姚以纪看着有些晕乎乎的陈书翰，对视叹了一口气。

“先收拾碗筷吧。”姚以纪把自己面前的空碗和陈书翰面前的碗叠到一起，中间想要顺手把小酒杯也拿走，还没有碰到就被人抢先了。

“滋滋。”

是陈书翰抱着刚刚拿到手中的杯子发出来的。

“看样子是醉着呢。”林霖向姚以纪确认道：“先不拿？”

“先不拿。”

两人收拾着碗筷，陈书翰依旧坐在凳子上面时不时抬头看看天，再低头去喝什么都没有的杯子。

姚以纪和林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晚风穿过院子，带着点花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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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的喧嚣像潮水般退去，“姚记小饭馆”“挂出了‘晚一会儿’的纸张告示。

姚以纪人在店内，桌前是因为手指摩挲而变得有些发皱的家长会通知单。

今天他要去给上了高一的陆维宁去开家长会。

姚以纪抬头望见墙上的钟表，然后扯下沾着油渍的围裙往挂钩上一搭。

“元康，你俩等会儿收拾好了自己锁门回去休息啊！”他朝里间喊了一声，然后听见水流声消失，接着就是元康的应和。

“好嘞。”元康从堆满餐具的水槽边探出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快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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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对面就是高中，姚以纪还是有些庆幸今天陆维桢不用开家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