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被侍卫带下去,槐策与上首的谢毓对视一眼,随后也悄无声息般紧跟着离开。
“还愣着作甚?”谢毓不耐烦轻嗤。
曹林自曹恒被带下去,便一颗心都挂在嫡子身上,此刻内心更是焦灼急促不安,促然被谢毓那不耐的语气训斥后打断心绪,顿时头疼欲裂,但碍于谢毓的身份又不得不忍耐。
他迅速收拾自己不满的心绪,缓缓扬起嘴角,谄媚的眯着双眼,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死鱼样,“世子,劳您大驾,请随下臣至客房歇息。”
谢毓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心神,掀起衣摆便走。
槐策紧紧跟在曹恒身后,看到他被送到房中后,便止步。
直至侍随将郎中带来,他方正身上前,“慢着。”
侍郎与郎中被迫止步,两人皆是疑惑不解地望着槐策。
“在下乃是新任总兵谢世子的心腹,我家小世子年幼顽劣,孩子心性,特让在下前来看顾曹公子,不知曹公子现下可醒了?”槐策故作疑惑,眉头轻蹙,眼里还带有一丝担忧。
“谢世子?”侍卫疑惑问道,心中暗自嘀咕,这谢世子刚刚才将曹公子气的晕死,现今又为何……
“禀大人,草民正要去给曹公子诊脉,现今暂且不知曹公子病况如何。”对两派恩怨分毫不知的郎中,一听这人是新来总兵的人,顿时心思渐起,想着讨好他。
“在下于医术一道也略懂些皮毛,不若在下也随郎中一同入内。”槐策皮笑肉不笑的微微眯眼歪头,望着侍卫,眼神暗含威胁,不容拒绝。
侍卫抬手本想拒绝的话,被槐策身上的肃杀威压之气压的不敢妄动。
槐策随着郎中顺利进入曹恒暂且休歇养伤的房中,抬眼打量房中几眼后,垂下眸子,恭敬道,“在下慕容,奉世子之令特来此照料曹公子。”
背对着房门的曹恒此刻正躺在藤椅悠闲品茶,悠然间闻得那黑衣遮面男子的声音,猛然惊起,扭头望去,果真是他。
“你、你、你,你放肆。”曹恒忙不迭站起身,心虚得不行,但转念一想…。
他忙左手扶额,“谁准允你进来的,无本公子的命令你就敢直闯,你们广陵王府的规矩被你给嚼碎了?也是,畜生晓得什么礼仪廉耻规矩体统呢,本公子好心,不你计较你此次的冒失,滚出去。”
“曹公子病好的倒是利索。”槐策毫不在意曹恒暗骂他是疯狗的事,反倒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温和之态。
曹恒见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背后猛然哆嗦。
“曹公子莫怕,在下是奉命来照顾您的,只待您的病痊愈,在下即刻就离开。”槐策被他那副胆怯的模样逗笑了。
槐策这一笑,更吓人了,曹恒拉过侍卫挡在他身前,尴尬笑道,“不,不必了,你回去吧,本公子这…”
“耳朵聋了吗?”槐策抬手轻轻将房中的瓷器打落在地,冷声道,“滚出去。”
侍卫与曹恒顿时懵了。
槐策提醒道,“曹公子方才不是让你们滚出去吗?还不滚?”
侍卫与郎中忙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满是疑问,这曹公子,说的人是他俩吗?但两人早已对‘慕容’此人心生恐惧,更不敢得罪他,忙转身就往外跑,独留曹恒与慕容二人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