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孩子去南郊书院读书的人家,哪怕家里有一方或几方不同意,只要当家人决定的事,他们再怎么阻拦也无用,唯一能做的就是。
“你们几个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还不赶紧给少爷准备要用的东西,还有,那个谁,从今天开始,一点一点地教导少爷怎么照顾自己,回头等少爷从书院回来,要是让本夫人知道少爷磕了、碰了,有你们好看。”
说起这个时候,每一届学子在刚入学的时候,就在私下里没少指责他们的学院,让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公子哥手把手地做自己不擅长的事,简直就是难为他们。
好在吃饭穿衣不难,难就难在洗衣服上,其他的衣服可以不洗,那学子要穿的长衫难道也不洗吗?
负责教导他们高年级的学子,每每看到比他们年纪小的学弟,那无从下手的样子,就会想起他们刚入学的时候,有时候都会跟身边的人半开玩笑的说。
“看到那些小不点无助的样子,就想到了咱们,想来当年的学长也如同咱们现在这般。”
“老兄你这不是废话吗?”
“也是,确实是废话,不过话说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想当初我可是用了不到三天就学会自己洗衣服,怎么这都第五天了,还有人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就知足吧,只是在这里负责教他们洗衣服,你怎么不想想我教他们的是怎么洗刷马桶?
洗马桶再简单不过的事,他们一看就会,都不愿意去做,这才最让人担心呢。”
“唉,说到底,还是咱们哥几个倒霉!”
“可不就是倒霉透了,要是早知道上一学年最后的惩罚是教那帮小家伙,我说什么都会头悬梁锥刺股好好地复习,争取考一个好名次,可是现在后悔都晚了!”
“你就知足吧,最后悔的是那几个当着小不点的面打扫猪圈,想来他们仨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有可能。”
对于高年级的学子教导刚入学的学弟是一件痛苦的事,同样对于刚入学的孩子来说,不仅要自己动手洗衣服,还要自己刷马桶,哪怕就是再坚强的孩子,都忍不住偷偷地掉眼泪。
可当他们放假回到家里,来自于长辈的询问时,只是一个劲地在那里说。
“学堂的每日的饭菜都不一样,看似是大锅菜,其实做出来的味道一点都不比咱们府上的厨娘差。
而且,每天下午还会提供一次糕点,只不过不能点,做什么吃什么,只要不浪费先生不会多说。
对了,对了,三餐后还有水果,或者有一小碟果脯,还是顾家杂货铺卖的那种。
虽说不多,我也没舍得吃,都让我给带了回来,等会找出来,就给妹妹甜甜嘴。”
其实孩子在学堂过的好不好,做父母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就那一大包袱没有洗的衣服,就知道眼前的孩子这半个月过的并不容易。
好在他们也没有要求孩子必须什么都得自己解决,同时也会安排下人,等孩子回学院的时候,再给多带点换洗的衣服。
只是他们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孩子的认同,孩子在背着包袱慢慢爬山往学院赶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地在想:“我的老天爷,他娘到底给准备了多少东西,怎么会这么沉,不怕把他儿子给累死吗?
还是说,她娘不知道,从进了庄子那一刻开始,所有的东西都得由他自己背上山,根本就不会让下人帮忙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