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禾妹妹又不是不能生,只是子女缘有早有迟,冯家岂能因为家规家训,要硬生生拆开这对恩爱的夫妻?
真是天意弄人啊,郑婉婷急得团团转了。
手帕交相对无言,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下晌,送走了刘逸凡一家三口,冯铭轩牵着禾娘的手在樱桃树下散步。
庄子上的芝麻收割后,都颗粒归仓了,稻田里的谷子也都接近尾声了。
禾娘这时才惊觉,她和相公住在庄子上,只顾着孩子的事,错过了秋收这件大事。
“相公,今年的山果可收购了?”
“娘子,山果收购了的!铺子里的芝麻糖串又上市了!”
“相公,良缘红可酿下了?”
“酿下了,娘子!良缘红还是酿了十二大缸,除了十大富商家的,给兄长家一缸,邹东家和我们自己家共一缸!”冯铭轩温声解释着。
“相公,生姜呢?胡家村的生姜,到了下个月要开始挖了!”一家一亩地的生姜,最低也有几百斤,家家都有几两银子进账了,禾娘的脸上终于有了些生气。
“娘子都不必担心,这些事我都和管家商量好了。镇上和城里的铺子需要的生姜,到时都会储存在地窖里,府城铺子里的生姜,让商队带过去就成!”
禾娘突然发现,她这个主母只是一个摆设,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相公在一一作着安排,而她,只想着孩子……
禾娘依偎在相公的怀里,鼻子里酸酸的。多好的相公啊,百般迁就他。
而她,差点就害得相公的身子垮了。这一刻,她开始反思,假如没有相公,她就算有了孩子,她还会幸福吗?
有了相公,她才想给他生孩子,没有了身边的这个人,她胡禾娘活着还不如死了。
罢了,如果她命中注定没有孩子,她就早点认命,能陪在相公的身边一天是一天。
也许,他们在集市上相识的第一天就是一个错误,这么好的相公,他值得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相伴一生,而不是她这个农家女子,生不出孩子的女子。
禾娘又钻了牛角尖,一条更偏激的牛角尖……
晚上禾娘想单独睡一间寝屋,冯铭轩百般不肯,“娘子,我能克制自己,我只是抱着你睡……”他暗自苦笑,现在好像不用克制,他就老实了。
禾娘贪恋相公的怀抱,也不想分床睡,这样睡在相公的怀里,她又能睡多久呢?
家里的两个药罐子,禾娘没有让小桃和小绿动手,她亲自煎药,亲自服侍相公喝药。
每天夫妻二人抱着药碗“咕嘟咕嘟”的喝着苦药,喝完后互相给对方的嘴里塞一颗糖球,然后相视而笑。
冯铭轩突然发现娘子的笑不再是会心而又甜甜的笑,那笑容多了一些……苦涩。
怎么会这样?他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