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把自己嚯嚯进去了,那岂不是山上那群人跟峦巴颂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
再往后,岂不就是猜叔投靠了峦巴颂,给山上的大毒枭逻央挖坑,最后填进去几条人命,最后才在几国联合剿匪行动后,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爱梭,梭温,甚至……但拓。
她心里乱麻麻的,脑子飞速的闪过一幕幕画面,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那边沈星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没头没脑的,一个劲儿的发牢骚,感觉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一样,听的严糯有些心烦。
“那你觉得是谁点的逼单房?”
她不想再听这家伙的裹脚布,索性直接出声打断了沈星的絮叨。
直逼问题的核心。
这家伙,跟个怨妇一样。
抱怨觉幸吞警官出警不给力。
抱怨猜叔忽悠他。
抱怨达班的兄弟不信任他。
凡是让他不满意的,他都在抱怨。
严糯听的心烦,这个傻小子说了这么多,不就是不肯面对现实么。
沈星愣住了,他呆呆的看着翻滚的河面,河面是那么平坦,鱼鳞状的浪花重复而又平静的往前翻滚着,前浪刚走,后浪就覆盖了上来。
看起来景色仿佛没有一丝变化似的,可是水底下波涛汹涌,又怎么能看的真切。
就好像这件事,看起来就好像是他勾结警察,点了滥琴的逼单房,连累了达班。
可是私底下究竟有几股势力在博弈,谁又知道呢。
就连他最亲近的人,他甚至都看不透,只觉得黑压压,沉甸甸的,压在他的心上。
沈星不敢看严糯,一双黑亮的眼睛,呆呆的盯着翻滚的水面。
嘴边那个答案,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不是么,只是不敢面对现实罢了。”
严糯小小的吸了一口热茶,望着深深浅浅,云雾缭绕的群山,山里面就好像住了神仙一般,倘若真的有神仙,又怎么忍心,让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活的这么艰难。
她眼神涣散,漫不经心说着。
“猜叔入股世纪赌坊,就是为了分散投资,借机进入博彩这个暴利行业。
杰森栗背后是栾巴颂,那是可以和山上的罗央打的火热,还占据上风的人物。那是个庞然大物。
我们,不,是猜叔这样的人物都得避之锋芒。杰森栗想拉猜叔入局,不单单是想要用蓝琴来逼单,说白了就是想要猜叔来为这件事背锅,更深一层,还是要折断罗央的一条臂膀。”
严糯望向沈星,看着他瘦下来的脸,胡子拉碴的,五官更分明了,甚至脸颊都有些凹陷了,黑眼圈大的都快掉到下巴了。
可见这段时日,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严糯叹气,有些感慨道,
“罗央和栾巴颂打仗,打的是生死局,猜叔能成为三边坡最大的边水老板,最大的靠山就是罗央,你说他能置身事外么?那你说猜叔忽悠你,让你去点蓝琴,现在蓝琴被点了,你又觉得委屈,明明不是觉幸吞那边做的,现在你来背这个锅,你心里不舒服。你那到底想要什么?这不是你想看到的结果么?至于过程,谁又在乎呢”
严糯声音清清淡淡的,仿古一阵风一般,从沈星身上拂过,然后就飘远了。
是啊,谁又在乎呢,他最终的目的不就是劝小郭迷途知返,然后报警,端了逼单房么。
不管小郭最后能不能听他的话,悬崖勒马,最后他都要报警的。
逼单房这种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是啊,现在的局面不是他所期望的吗?为什么他会这么难过呢?
沈星颓然的躺倒在大石头上,被太阳烤的热乎乎的大石头上,热气直逼他而来,热的他脑袋晕乎乎的。
再也不能思考了。
反而没了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