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依旧梗着脖子,嚷嚷着不交,嘴里还浑是屁话。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该当兵的去堵枪眼儿,凭什么盯着我们不放?!”
“就是!他们不上谁上?!我们可是纳税人,难道白养着他们?!”
“哼!打不赢是没本事!那么多先进武器,还打不赢?还有脸叫苦?丢人现眼!”
张爻蹲在巷口情报处,嗑着瓜子听了好一阵,好久没出现的厌世心理,又开始翻腾起来。
如今缺吃少喝,底层幸存者没啥可捐的,想独善其身,这没毛病,换位思考都能理解。
但在这个重要的节骨眼儿上,这些还能住独院的富豪,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大言不惭的说这些风凉话。
现代社会,有几个富豪让自家孩子去受那个罪的?
上战场的那些士兵,不还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吗?!
当兵的咋了?该你的?!
哦,福你们都享了!还得普通人家的娃,拿命去填窟窿保护你们?!
什么逼玩意儿!无耻至极!!!
“看看...又是一群不要逼脸的货。”
张爻把瓜子皮直接甩在那几个还在煽动挑拨的人脸上,抱着白羽感慨。
“我总以为我的心已经黑透了,这么一看,我还是太年轻了。
比我心黑的人,多了去咯...”
白羽将手里没嗑完的瓜子,塞回她兜里,捏着张爻脸蛋轻笑。
“不要贬低自己,你已经很棒了,继续保持。”
她即使没听张爻细说过自己的成长困境,也足以能想象出来。
环境、教育造就三观,张爻虽亦正亦邪,但也没有滥杀,国家生死存亡之际,还能拎的清,就已经不错了。
如果双方互换经历,她自认,不一定能做到张爻这个程度,指不定歪的更离谱,活不活的下去都难说。
两人自顾自的聊着,根本不管那几个脸色发青,扒拉着脸上带口水瓜子皮的人。
那几人气的浑身发抖,也不敢顶半句嘴。
整条巷子谁不知道,这俩人就是一个扛枪秃头团伙的土匪头子。
土拨鼠带着几个弟兄,又乐颠颠的跑回来,兴高采烈地帮着两人收割。
“姐,您眼光真远!要不是您拦着,我们差点就要遗臭万年了...”
几人嘴里的罗圈屁,就没断过,拍马屁都拍出了新高度,净是些张爻没听过的词汇。
张爻前边还本着精炼学习拍马屁的段子,听的认真,可后那些马屁逐渐荒唐。
土拨鼠小眼睛转的提溜,搓着黑爪子,贱嗖嗖的给张爻抛出个绝丑媚眼。
“姐,要我说...天下大乱,能者居之。咱不如...划片地儿,自立为王得了!
兄弟们绝对死心跟着,您指哪打哪,咱也好过得自在一些。”
张爻和白羽同时一愣,停下手里的活。
白羽没说话,在土拨鼠脸认真的脸上转悠了几圈,又落在张爻脸上。
张爻卡壳一瞬,丢掉手里的锄头,眯起眼睛,土拨鼠这句话确实打动她。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刻在国人骨子里的话,怎么会轻易忘记,谁还没这么幻想过?!
张爻勾起唇角,拍了拍那颗生瓜蛋子,一把狠狠抓住土拨鼠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