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清慢条斯理地喝着粥,眼神里带着惯有的冷静和一丝轻蔑。
“爸,他俩要是能有您一半的远见和稳重,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
他们愿意闹,就让他们闹去,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她想起白宝山没交代出的私库,放下碗筷,以市政保密工作为由,将母亲和残疾老弟支开,压低声音。
“不过,那两丫头...确实比我们想的更不好惹,还是不要着急下手的好。
爷爷的私库...就算地震塌的厉害,也不可能一点东西都没剩下。
会不会...早就提前给了白羽?”
白澈顺手捞起白宝山那根拐杖,将那卷手工地图取出,手指摸搓着。
“这个,不能确定...”
他脸上不再是温文尔雅的沉稳,而是阴险狡诈的邪性。
“不过...给不给的那又怎样?就算那老头儿真的给了,她俩也得有命享...才行。
你明天去挑拨一下那两家蠢货,让他们先去试水...能死得其所,也算我没白留着这些蠢货。”
蹲在里屋的白文昊听着外面的动静,尤其是听到张爻的名字,忍不住探头出来跟着骂了一句。
“呸!那两个贱人!等小爷我好了...”
“你好了想怎样?!”
白澈猛地放下拐杖,厉声打断他,眼神锐利地瞪过去。
“还嫌不够丢人现眼?!要不是你当初被白薇薇当枪使,犯蠢去招惹人家,能成残废?!
给老子安分点!再敢惹事,我就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白文昊被父亲吼得一缩脖子,悻悻地嘟囔了几句,没敢再大声嚷嚷,灰溜溜地缩回床上生闷气去了。
白澈和女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对隔壁那两家,以及自家这个不成器东西的不屑。
他们关起门来,继续喝自己的稀粥,仿佛墙外的喧嚣只是无关紧要的噪音。
第二天清晨,白文清收拾妥当,准备前往市政办公楼,经过隔壁那低矮的院墙时,她刻意放缓了脚步。
白泽正蹲在门口,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咳嗽的两个儿子。
白玥两口子则在一边唉声叹气,红着眼眶,整理着昨晚糟蹋完的粮食苗。
白文清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高傲,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
“二叔,小姑。”
她目光扫过院内,像是在做某种非正式的民情考察。
“我看...您二位气色不太好...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现在基地对特殊困难家庭,有一些临时补助政策。
虽然不多,但至少能顶点粮食,需要我帮你们登记一下吗?”
她这话听起来就是来看戏的,还带着明显施舍意味的口吻。
白泽和白玥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他们最恨的就是老大家假惺惺,居高临下的关怀。
白玥直起老腰,抬眼,狠狠刮了白文清一眼。
“都到现在了,你还假惺惺的装什么呢?
你连你亲弟弟都不管,还能帮我们?市政补助的两斤粮食,够干嘛的?!
想让我们承你这屁大点的情?可拉倒吧!你都比不上人家指头缝里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