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烂老头那些所谓的好和后悔,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甚至多余。
她不需要那份可能建立在其她人痛苦之上的“守护”。
她也不是傻子,能随便让人渣占便宜,非得靠潜规则去硬混娱乐圈,混不下去又不是没饭吃。
再说,没点真材实料,真以为靠一张脸和他说几句话,就能在那个圈子里闯出来?
圈里那么多富二代,有几个闯出来的?
烂老头最多算给她加了道保险,没他...想爬上去那也是迟早的事儿。
想用那点自以为是的情分,全抹杀她自己的努力和父母的全力托举,做梦!
更不需要在对方生命的终点,去完成一场看似圆满实则虚伪的和解。
她被迫领受过那点微薄情分,给他们留一条命便是,但不可能以此绑架自己去原谅烂老头。
“那当然,我老婆还用走后门?”
张爻认真听着,看她又跟没事人一样,也放下了心,滋着大牙傻乐。
“谁敢潜你啊?你喝多了,都能打死我!”
日子像一头发了疯的野驴,拽着所有人拼命狂奔,不容喘息。
就在两人将有些蔫蔫的豹豹狗狗又送回空间补氧,相拥着会周公时...
院外,突然传来被掐住脖子的尖叫鸡,声嘶力竭,毫无征兆地疯狂嚎叫声。
“啊——!”
土拨鼠激动到完全劈裂,破锣嗓子的尖叫声,比防空警报都刺耳。
“姐——!!!
出来了!太阳!太阳出来啦!太阳真他妈要出来啦!!!”
两人瞬间睁眼,瞳孔在黑暗中急剧收缩,下意识地猛地扭头看向窗户。
然而视线所及,只有她们之前封死的漆黑钢板。
张爻懒洋洋的掀开被子,外套披在身上,晃悠到门口,拉开厚铁门。
刹那间,久违到令人陌生的光线,涌入了眼帘。
只见天边,泛着一种奇异而柔和的微光,一层层晕染开来。
虽然那轮熟悉的火球还未跃出地平线,但那确凿无疑是天光。
整个基地,不,是整个死寂冰冷,被漫长永夜折磨麻木的永夜区,都在这一刻彻底沸腾了!
四面八方,如同积压了千百年的火山猛然爆发。
响起一浪高过一浪,近乎疯狂的兴奋嚎叫和歇斯底里的欢呼声。
“姐!你快看啊!你看见了吗?”
“有光啊!是太阳啊!”
土拨鼠几人已经兴奋地骑上墙头,指着天边那抹光亮,对两人咧嘴傻笑,激动得手舞足蹈。
“谢谢,没瞎。”
张爻看着那抹微光,心里撇嘴,接下来是一天四季的鬼天气,还有尿不尽的酸雨,有啥可高兴的。
但她还是装模作样地,跟着土拨鼠他们嗷嗷喊了几嗓子。
然后搂着被冷风激得微微发抖的白羽,转身回屋继续补觉。
那些令人厌恶的吸血虫,似乎极度畏惧阳光。
随着光芒出现,便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地球自转早已在无人察觉中悄然重启,只是直到此刻,人们才终于亲眼见证了这迟来的奇迹。
然而,太阳的爬升速度极其缓慢。
那轮电力不足的小破灯笼,慢吞吞地在天上爬了十几天,还没升到正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