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管土拨鼠和老牛瞬间石化的表情,拉起白羽的手,招呼富贵儿,转身就上车。
车一溜烟儿开走,只留下一个潇洒背影,和一句飘在海风里的话。
“好好干!等你好消息啊!”
土拨鼠和老牛像两尊石雕,杵在臭气熏天的滩涂边。
老牛咽了口唾沫,低头看看手里那沓千斤重的催命符。
又看看旁边一脸生无可恋,直勾勾盯着海面,想马上跳下去解脱的土拨鼠。
“哥...咱...咱接下来咋弄?”
“啊——!!!”
土拨鼠大叫一声,两步跳进海里,在里面蹦高嘶吼,溅起一片黑泥。
“还能咋弄?!想办法!找路子!砍他娘的价去!不然咱俩就等着被姐绑石头,扔海里喂鱼吧——!”
夕阳最后一丝余烬被浓稠的夜色吞噬,别墅里弥漫着煎牛排的香气。
张爻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餐桌前,叉起一大块汁水淋漓的牛排塞进嘴里,嚼得正香。
突然,趴在桌下专心对付一根大棒骨的富贵儿猛地抬起头。
耳朵警觉竖起,喉咙里滚动起低沉充满威胁的呜鸣,狗眼锐利地锁定了大门方向。
“嗯?”
张爻鼓着腮帮子,咀嚼的动作顿住,和白羽交换了一个眼神。
几乎是同一时间,别墅外面由远及近传来一阵低沉的汽车引擎轰鸣。
紧接着是密集的开关车门声,以及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
门铃响起,张爻眉头一拧,手里切牛排的餐刀砸在瓷盘上。
她一把拉开里门,隔着院门铁栅栏就要开喷。
“操你大爷的!没完了是吧?!真当老……”
可话刚吼出一半,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院门外黑压压站了不下三十几号人。
为首老头儿银发一丝不苟,穿着暗纹绸缎唐装,此刻那张老脸紧绷,眼神复杂。
白文清就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半步,脸色有些微妙。
更扎眼的是老头儿身后,好几个穿黑西装的壮汉,正从几辆豪车后备箱里往外搬东西。
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礼盒,系着红绸带,堆在地上像座小山。
张爻脑子“嗡”一声,瞬间对上了号——这老头儿,就是白羽那个烂爷爷!
她嘴里那口没嚼烂的牛排,顿时不上不下地卡住,后面那些骂街的词儿全噎了回去。
白羽放下手中红酒杯,不紧不慢起身,走到张爻身边,目光平静地扫过铁门外那堆刺眼的礼物,和黑压压的人群。
最后落在张爻那张噎住的脸上,挑眉揶揄。
“不是说你来吗?怎么不撅了?”
张爻艰难地咽下嘴里的肉,侧过脸,凑近白羽耳边,压低声音。
“那...那个...老头儿...真...真带...厚礼上门了,能...能直接...开...开撅吗?真...真来...来硬的?”
白羽抱着胳膊,勾唇看着小结巴,下巴朝门外那堆礼物和烂老头儿方向,轻微一扬。
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舞台给你,自由发挥。
得了老婆的支持,张爻那点短暂错愕和僵硬瞬间烟消云散,嚣张又占据了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