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各自的朋友圈。朋友和朋友是截然不同的两类虫,没有任何共同点。
乔普林的追随者嘲笑雷奥哈德和他朋友,认为他们虚伪傲慢、呆板无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迂腐的酸臭。
雷奥哈德的拥护群则鄙夷乔普林的荒唐放纵,觉得他们是穆罗尼亚的败类,应该清除的垃圾。
他们不愿相信乔普林和雷奥哈德有血缘关系。
漫长的几年内,这种默契被打破过几次。
都是雷奥哈德身边的雌虫。
他们在事情曝光后,控诉自己被乔普林引诱,一次一次地失去底线和原则,任其为所欲为。
雷奥哈德分不清自己是嫉妒,仰或是憎恶,又或者两者皆有,混杂不清。
他直直冲去乔普林的房间,揪起他的领子,厉声质问。
‘你该适可而止!’他愤怒地挥出拳头,椅子倒地,花瓶碎裂。
‘你情我愿的事,谈什么引诱。’少年靠着墙壁,脑袋歪着。嘴角有血迹渗出。
他开口,就是现在这个语气,甚至连笑容都差不多。
‘你很了解,不是吗?我亲爱的哥哥。’
他在雌虫接近时猛地起身提膝,击中雷奥哈德的腹部,在雌虫吃痛松开后,又将他压倒在地板上。
那次的肢体纠缠,乔普林一反常态的温柔细心。
他动作里的小心翼翼和粗鲁下流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
意识恍惚的边缘中,雷奥哈德意识到了这一点,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也没心力去思索。他感到自己在空无一人的黑夜中,被海浪推入海底,慢慢腐烂,化成枯骨。
是他,犯下罪孽。是他,走入歧途。
也是他,自愿臣服在乔普林的脚下,沦为他的玩物,身心都被他夺取,践踏。
他怨不得任何虫。
在最后沉沦前做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还有最后一丝力气,逃跑。
远离中央星区,远离瑞德哈特,远离穆罗尼亚,远离那栋房子,远离那个家。
远离沙希利·乔普林。
“……你还是这样……”
雷奥哈德闭眼。回忆中断。他再次睁眼,眼前的面孔和记忆中重合。
该死!他为什么会有那种幼稚的幻想?他刚刚又做了什么?!
是生物本能让他无法克制,还是长久来的孤独和寂寞磨损了他的意志,让他再次屈服于自己的欲望?
姗姗来迟的自责和愧疚在他肠胃中翻搅,让雷奥哈德疼的蜷起身子。
“沙希利,如果你来这儿只是想玩玩,那现在退学还来得及。”
黑发雌虫低声道。他和对方见面不过几个小时,就感觉已耗尽了这三年积攒的所有力量。
“……玩玩?哥哥,你就是这么想的?”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破地方?”
雄虫拧着眉松开手,坐回床边。他的声音即刻冷沉下来,透着一股子阴森。
雷奥哈德能感觉到对方逼视的目光。他却没来由的心虚,将脑袋在枕头中埋得更深。
他没说错什么。他只是厌倦了伪装。这个游戏他早就想放弃了。
雷奥哈德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是因为赛斯殿下?”
他盯着枕套的左上角,那里有个指头大小的洞,脱落的线头软绵无力地垂在旁边,在刚才的翻云覆雨里被他扯得长出一截。
如果他当时搓洗这件旧枕套时能不那么用力,或者对残留的污迹睁只眼闭只眼,现在就不会这样了。
他总是这样,把握不好分寸,拿捏不对尺度。
在不该寄存希望的时候奢望,在该斩断的时候留恋,在明明敷衍讨好就可消解焦渴时,却偏要挑起争论,让彼此都不愉快。
“殿下的事,我都听说了。他会选择这里,是想从底层建立自己的虫脉?”
“他很聪明……”雷奥哈德叹道,也佩服对方的勇气。
他是带着自我放逐的心理选择了这个冰封监狱,用以赎罪和遗忘。塞巴斯蒂安·科拉莫斯,他远不用做到如此地步,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够了!”
乔普林忽然喊道。他猛地站起来,大步朝门口走去。就当雷奥哈德以为他要摔门而去时,这只雄虫又气势汹汹地踏着地板返回,在雌虫挂在墙上的外套中一阵翻找。
他找到了雌虫宿舍的钥匙,将它塞进了自己裤兜。
“你去报失,再领一把。”
乔普林站在床边,低头看他,绿眸里似乎有火在烧:“以后每周二四六,老时间,洗干净屁股,在这儿等我。”
“你要敢跑——”
乔普林冷笑一声,“多的是雌虫想候补。哦,顺说一句,你的朋友欧文,刚发信息约我吃晚饭。”
“你觉得我该答应吗,哥哥?”
JJ新出了个福利番外(免费)功能,兴冲冲跑来试
结果好像试的时候太早了后台还没调整后,这章还是收费了Orz
现在也改不了了……
私密马森后面多写几章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