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冻死虫的气温,居然有虫会想待在户外?
诺里斯看了眼窗外的皑皑白雪,没有一丝犹豫,同意了。
没有虫知道,他很喜欢雪。咯吱咯吱踩在雪上时,他会有重回童年的单纯快乐和满足。
虫族社会对身体瘦弱的雄虫极其保护。这种天气,所有相亲对象都是车接车送,他的拒绝只会被当成客套。
他们一起逛了一圈雪中公园,坐在长椅上聊文学作品,然后因为一本绝版书的出版年月,开始了绝不后退的争论。
“诺里斯?”
“阿斯克特?”
两个惊异、震怒的声音几乎同时在两虫耳边炸响。不待诺里斯回头,他已被虫一把从椅子上拽起。
事发突然,雄虫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不稳地撞进卢锡安宽厚的胸膛。
这是搞哪出?
诺里斯抻着雌虫的肩膀站好,甩开对方试图贴过来的胳膊,擡头看向这莫名其妙的袭击者。
诺里斯:“下午好,卢锡安。”
卢锡安:“你在这里做什么?!”
诺里斯:“如你所见,我正在和虫交谈。提醒你一句:不管什么原因,擅自打断他人谈话非常粗鲁。”
卢锡安:“和虫交谈?你们分明就是在——”
雌虫的话没说完,“啪”的一声,是掌掴声。
两虫同时侧首,正看到那只和卢锡安同行的雄虫高高扬起手臂,而他对面的相亲对象,脸上一个十分显眼的手掌印。
相亲对象懵了。诺里斯也懵了。
“你这只贱货!”雄虫破口大骂,尚算端正的脸无比狰狞。
“几天不见你居然在外面给我勾三搭四!就这样你还想嫁给我?还要求当雌君?呸,也不撒泡尿尿看看你自己!”
“笑得那么恶心……你们睡过了是不是?你也就只能在这种垃圾平民身上找存在感了。”
“我为你感到可悲。你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你这只蠢猪,别痴心妄想了!”
雄虫越骂越起劲。相亲对象的头越垂越低。诺里斯上前一步。
“先生,我要求你立刻停止你的虫身攻击,并对阿斯克特道歉。”
“你特么的算哪根葱?!”雄虫梗着脖子,大为火光。
“我不是葱。我是瑞德哈特合法公民。按照治安处罚条例第十章第六十条第五款和雄虫保护法案第357条内容,我可以就你的污言秽语和攻击行为报警并提起诉讼。”
“呵。你是雄虫了不起哦?老子也是雄虫,管教自己的东西,关你屁事了!”
“据我所知,阿斯克特还是单身。”诺里斯面无表情,长眸微眯。
“你刚才的行为我都拍下来了。”他用手指点了下终端,“嗯,已经发出去了。三天后,请你注意查收法院传票。”
“曼奇!”雄虫气得直发抖,朝卢锡安大吼,“你认识这只虫吧?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你快把他弄走,不然——”雄虫威胁道。
“你说谁有病?”
卢锡安展开手臂,咔的一下稳稳落在诺里斯肩上,声音又冷又沉:“他是我的未婚雄主。你最好照他说的去做,否则……”
高大英武的雌虫缓缓一笑,压制场倏地散出,如刀似剑,直射向面前气势汹汹的雄虫。
“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保证。”
半个小时后,阿斯克特对卢锡安和诺里斯再次道谢后挥手告别。
两虫站在路边,远远盯着雌虫安全进了住宅大楼,才从目送点离开。
卢锡安摇头:“塞尔多是个偏执的疯子。你不该刺激他。”
诺里斯冷笑:“疯子也要遵纪守法。”
卢锡安叹气:“他雄父是国会议员,很有权势。”
诺里斯:“和我有关系吗?”
雌虫停下脚步,默默盯着面无表情的雄虫。
诺里斯看上去一如既往冷淡,但卢锡安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有薄薄的怒火藏在那双冷清的眸子里。
卢锡安:“如果他想追究,雄虫保护协会保护不了你。”
诺里斯:“他们可以试试。”
卢锡安:“……”
诺里斯:“他是你的朋友?”话里隐约有点嫌弃。
卢锡安赶忙否认:“不算。刚好在酒吧碰到了,一起喝了几杯。”
诺里斯:“大白天酗酒。”
卢锡安:“……”
两虫走到十字路口。等待交通指示灯时,卢锡安搓了搓手。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超美味的火锅……一起去尝尝?”
诺里斯直接拒绝:“我要回家了。”
卢锡安不容分说地拉住雄虫的手。
“雪下大了。你从这走回停车的地方,会冻僵的。”
“走吧走吧。绝对让你满意。你肯定饿了,吃饱后再走回去,就当散步了。”
卢锡安大笑,笑声伴着呼出的热气,在雪花里飘荡。
这就是为什么晚上7点多,诺里斯还在吵哄哄的餐厅里,忍受噪音和各种气味的原因。
火锅确实很好吃。这点他不否认。但如果某虫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这一天还不算太糟糕。
“诺里斯,我知道你最近在相亲。”卢锡安粗哑地说,眼神暗沉,表情严肃。
“你找虫调查我?”诺里斯声音立刻就冷了。
“你突然回到瑞德哈特,连我的通讯号都不肯加。我想知道你的近况,只能找虫了。”
卢锡安听起来还有点委屈。
诺里斯一摔筷子,脸上的不爽几乎绷不住了:“所以呢?”
卢锡安忽地坐直,快速整理了衣服和散落的额发后,朝诺里斯直直看过来。
“你觉得我怎么样?”
啦啦啦日更了!快夸我!
舔狗开始死缠烂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