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
顾帅摇头。
“父亲,”丁香站起身来问道,“此药连谢院正都闻不出来啥成分,冒然给母亲服用,万一加重病情可如何是好?”
屋内瞬间陷入死寂,唯有顾老夫人的喘息声,如同随时可断的丝线。
谢院正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父亲,”顾钰突然抬起头,眼圈通红,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决绝,“母亲如今危在旦夕,就连谢院正都无计可施,不如就赌上一把?”
谢院正暗暗点头。
他其实刚刚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死马当作活马医,顾老夫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顾帅闭了闭眼,把瓷瓶递给平嬷嬷。
“给老夫人喝下去。”
“是,老爷。”
平嬷嬷颤颤巍巍地接过瓷瓶,来到老夫人床榻前,在松露的帮助下,半扶起身,把瓷瓶里的水一股脑儿地灌进老夫人嘴里。
众人看着老夫人喉咙滚动,还能吞咽,皆松了口气。
一时之间,屋内静得可怕,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顾老夫人。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顾帅邀请谢院正到外间喝口茶,润润喉。
足足过了有半刻钟时间,老夫人的脸色才稍稍泛起一丝红润,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紧接着,顾老夫人脑袋一歪,一口浊血突地喷了出来。
“母亲。”丁香吓地惨叫出声。
她猛地扑到床前,连连惊呼:“母亲,您怎么样?”
顾老夫人并没有回应。
顾钰也扑了过去,把手指放到顾老夫人鼻子底下。
顾钰的心怦怦直跳,还好!
丁香的惊呼,把外间的顾帅和谢院正都招了进来。
谢院正看到那一滩血,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他赶紧拿过脉诊,给顾老夫人诊脉。
半炷香时间,谢院正收起脉诊,平息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怎么样?”顾钰急急地问道。
“老夫人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
“谢院正,您的意思是……”顾钰也激动得语无伦次起来。
谢院正点头:“神药啊。”
“老夫人的这口淤血吐出来,脉搏平缓有力,身子已然有了起色。”
“刚刚的药,如果有更好。”
“没有,问题也不大,老夫再开几副调理的药,多喝上段时日,慢慢调理即可。”
“真的吗?”丁香朝谢院正行了个大礼,“多谢谢院正。”
谢院正连连摆手:“不敢当!”
“这可不是老夫的功劳,是老夫人大善,顾家大善,才能有此等福报。”
逆天的福报!
“谢家曾祖,为啥祖母还不醒?”丁香的小儿子、年仅九岁的顾慕赫着急地问道。
“这是好事,喝了神药,正好在睡眠中修复身体病痛。”
“最迟到白天,老夫人就能醒过来。”
“到时,可准备些米粥、菜汤,清淡些的食物,忌吃油腻。”
“文胜,”顾帅拉着谢院正的手,“这么晚叨扰你,大恩不言谢!”
谢院正拍了拍他的手:“说什么呢,咱们不是亲家?”
“对,亲家!”
顾帅亲自送走谢院正,又回屋看了看顾老夫人。
“你们都各回各屋,歇息去吧。”
“平嬷嬷,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老爷放心,老奴省得。”
众人散去。
顾钰留在最后,避开他人。
“父亲,那药?”
“那人说,”顾帅也没想着要对顾钰隐瞒,“他从北地来。”
顾钰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这么说,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