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锦衣卫个个是干什么吃的?知不知道这已是败得一干二净、一败涂地,让本都指挥使如何跟太祖皇爷他老人家交代?”
“若是这些旁的晋商再出了问题,本都指挥使交代不了,在这的锦衣卫就得给本指挥使一个像样的交代。一个范家都看不住,其他的晋商之家更管不了,要锦衣卫做什么?
反倒还不如全部裁撤,去喝西北风。”
这一次,骆养性是动了真火,俨然要好好收拾他这些属下一回。
他自信此次前来并非孤家寡人,带着天子诏令,再加上如今各处的卫所总兵谁敢不听他的话?
之后的饷银不想要了?
还是不怕那五军都督洪承畴、还有曹化淳以及左良玉这些大明的忠臣良将?
抓不到范八斗这个范家当家的,骆养性自是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在了其他晋商之家的头上,无论是否清白。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很快,在北方中原之处,但凡和晋商有点牵扯的豪族世家,就全都沦落为了他发泄的沙包。
不过偏偏他们的罪状全被锦衣卫搜查出来。
卖国通敌之罪,各个地方的官员可不敢与其牵连,甚至巴不得和他们撇清联系,以此来证明他们的清白。
看着这些晋商还有与之牵连的官员家财一车一车地被运送上船,骆养性这多日下来的真火才算是稍微平息了一些。
可这依旧不能让他满意。
“打虎不死反受其害,范家,我们锦衣卫必须要捉到,哪怕是动用各卫所总兵,也绝对不能放过,否则日后我大明之士岂不成了笑话。”
“本都指挥使大人岂不更成了一个笑话。”
骆养性冷声开口。
于是,各地的卫所总兵全都开始配合,锦衣卫也自设关卡,飞速朝那边关之处前行。
同时,骆养性这堂堂的都指挥使还朝京城和边关之处分别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们务必监视调查,绝不能够轻易放过去。
……
此刻边关之处。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用来形容这辽东边关,并不算特别贴切,但也算是极为应景了。
当下的辽东之处,那边关之外的后金鞑子似是知晓了如今中原之处贼寇一败再败,多日下来不断刻意骚扰。
使得辽东之处的军队粮草辎重负担再度加重。
若非是前不久发了一批又一批的饷银,恐怕在这辽东之处的士气,还有关宁铁骑,包括关宁防线。
即便没有被攻破,也绝对不可能如此时这般固若金汤。
“这些后金鞑子到底想做什么?真以为我大明还是之前的大明,能够任由他们来去自如吗?太祖皇帝如今在此,当年被他们欺负的账,若是再敢前来。”
“本总兵绝不放过。”
祖大寿眼中冒着阵阵凶光,可见他说的并非虚假。
随着晋商、徽商接连被查抄的消息,还有那京营新军战斗力大涨的事情同样传来。
他祖大寿自然明白如今的大明到底是怎样的一幅光景,同样也明白这位太祖皇帝的手段有何等厉害,自然是打算好好利用战场杀敌。
对于他们武将而言,没有任何一个时机比当下更适合他们立下这国之功勋,定是能够事半功倍的。
不仅仅是他祖大寿,在这辽东之处。
这段时日听了许久的其他将领们也都是这般的想法。
饷银足够,军队战斗力大大提高,甚至京营之处还有各处地方豪族都送来了不少精锐的战马,使得这段时日他们这些辽东明军将士。
一时都想赶去关外之处,和那些建虏鞑子好好拼上一场。
大不了人死鸟朝天。
万一拼成了。
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当场升官发财,这可是数百年来都没有的福分。
“最近这中原之处可还有什么大事?”
祖大寿继续追问。
吴三桂听后,面露凝重之色,手中拿出《大明日报》的同时,也将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的那封书信同样给拿了出来。
“总兵您先看《大明日报》,随后再看那封书信。”
“又是太祖皇帝他的手笔,太祖皇帝可真是神人,这所谓的仙界难道真的存在吗?”
祖大寿长舒一口气。
而对于此事,如今这大明崇祯一朝,恐怕也就只有少许的人才知晓情况。
“罢了罢了。”
祖大寿挥动了一下手臂,将那封书信拆开,匆匆扫了几眼,面色却带着几分淡淡的肃穆,“晋商之首范家家主范永斗,携带家族族人还有一众资产,如今正朝着边关之处逃窜而来。
这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养性,在太祖皇爷他的培养之下,如今也算是有了火候了,倒是越发像模像样。”
祖大寿掂量着手中的书信,面上挂着几分欣赏之意:“那就好好准备着,看看这位范家的家主什么时候自投罗网。”
祖大寿冷笑一声,言语间丝毫未将这位晋商之首放在眼里。
国之将乱之时,才有这些商户们地位抬高的特殊情况,而如今国朝即将迎来真正的盛世。
他们这些官员之辈哪里还需这些商人资助。
一个个姿态高高在上得很。
“是,总兵大人。”
吴三桂直接听命而为。
也就在此时此刻,这辽东之处开始有所异动之时,一队人马从远处赶来。
他们个个风尘仆仆,所乘坐的马车也不过普通,并非什么奢靡华贵的贵人排场,可这队人马之中,言谈举止却明显是过惯了锦衣玉食般的日子。
一时间确实难掩本色。
“老爷,这苦日子咱们过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咱们范家好歹也是晋商大家,朝中也有门路,怎的就沦落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老爷,实在不行我们便回去,也可以在这边关之处就此落脚,反正家财还有这周围的产业,包括老爷这么多年所经营的人脉关系。”
“这辽东之处,不也是有我们自己人的吗?”
身旁的娇妻美妾缓缓开口。
可所说出的话却不过只是天真之语,完全没什么大用。
范永斗听后只觉心神烦躁,吼了他们一句,这些人才算是勉强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