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称得上一句“精锐”?
另一方面,看重的就是武将不会妥协,也懒得玩那些阴损手段,只需横冲直撞,该杀的杀了便是。
他朱元璋能在洪武一朝杀上数万人、十数万人,在这崇祯一朝,自不介意再来上一回,甚至不介意再杀更多。
毕竟崇祯一朝该死的人,比洪武一朝只多不少。
尤其是在江南之处。
隔着人头一个一个地杀,定会有错杀冤枉之人,但一百个里面怕能不能有一个都是出奇的少。
数月过去,成国公朱纯臣领着一众京营新军南下江南。
一到江南之处,便奔往苏州之地。
江南好风光,苏州占一半。
他们要的就是直捣黄龙,先拿苏州拿下东林党的核心力量,接着以点破面,再将其他江南之地一一攻破瓦解。
这同样是南京城之中的魏国公徐允祯给他们的建议。
徐允祯在南京城中最为了解江南士绅,所以他给出的建议,成国公朱纯臣懒得动脑子,直接照做便是。
旁边的英国公张世泽才能平庸,看不出什么门道,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只能遵从。
于是,这么一群大老粗直直地奔往苏州之地。
可魏国公给的只是战略大局,落实的具体战术——
所以!
几位国公一到苏州,便听了监军宫里面的太监王德化的意见,开始在苏州大肆宣扬太祖皇帝执政之事,以及如今大明天下的改变之况。
太监王德化时任东厂点事,算是中层,在厂内主要负责情报整理和刑狱之事,素来以办事勤勉著称。
而史书记载。
他最终在崇祯十七年京城陷落时,拒绝投降李自成,为大明自杀,可见其忠诚。
朱元璋自是不会忘了这些忠勇之人,便将他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让其发光发热。
于是,这位君王身边的近侍,摇身一变成了武将勋贵成国公朱纯臣、英国公张世泽率领的一众新军之内的智囊人物。
且效果颇为突出。
不过短短三日光景,苏州之地的民心便被他们收服。
百姓纷纷议论。
“太祖皇帝派京营新军来了,大明要好。”
“只是我们这苏州并无贼寇流窜,为何太祖皇帝要派这么多兵马前来?”
有人疑惑。
“呵呵。”
有知晓内情的人当即冷笑,“江南之地无贼寇,可却有比贼寇更可怕的东西。”
不少出身寒门的文人,对东林党的作风极为了解。
他们抱团取暖,门户之见深重,固执己见,墨守成规,将寒门的上升道路封锁得死死的。
“如今这江南哪里还是朝廷的江南,恐怕早就成了东林党和徽商的天下。”
“朝廷以往无力顾及便罢了,如今能腾出手来,怎会放过这种机会?”
民间还是有不少聪明人。
一众京营新军在苏州城落脚后,成国公朱纯臣咬着牙,对面的英国公张世泽,还有紧赶慢赶来到此地的魏国公徐允祯。
武将勋贵内的三把手,通通落座,目光却都看向旁边的太监王德化。
“老王,接下来该怎么办?”
朱纯臣道,“别看老徐了!他也就是个二把手。”
“我们这些大老粗对付不了东林党那些清流,既要出师有名,又要不被他们抓住把柄,太麻烦了。”
成国公只觉得头疼。
英国公张世泽、魏国公徐允祯也面露苦笑,满是无奈。
王德化听后淡淡一笑,似乎此事在他眼中轻而易举:“三位国公爷何必心烦?如今我等领的是太祖皇帝的令,这苏州乃是徽商核心之地,何必讲什么证据?”
“先行抄家,随后灭族,断其十指,便可灭其全身。”
“锦衣卫的手段,奴婢想来三位国公爷应该……”
王德化面露残忍,眼中寒光闪烁,不愧是掌管过东厂刑狱之人。
这招实在狠辣,也最为无解。
而且这一套手段,面前的三位国公也自是明白,无非便是屈打成招那一套。
再加上这些徽商、江南士绅官员,还有苏州学府之流,成国公朱纯臣本就不认为他们会是什么好人。
你见过哪家好人,家中良田近万亩,府上奴婢数百乃至数千?
这种奢靡之人能是好人?
不是说没有,而是凤毛麟角。
所以还不如干脆杀了,落得清静。
正当成国公朱纯臣有所异动之时,魏国公徐允祯忍不住开口:“万一把他们逼得造反了?须知兔子急了也咬人。”
“那便看三位国公爷的本事了。”
王德化反问,“难道魏国公对南京城的兵力无信心?还是成国公同英国公对太祖皇帝训练的京营新军没有把握?”
“新军之勇,勇冠三军,想来这段时日,两位国公爷最是清楚。如今就差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魏国公爷意下如何?”
“赌还是不赌这一把?”
王德化眉目间尽是癫狂与偏执。
这番话把成国公朱纯臣看得心头一凛,手中的瓷碗“砰”地一声摔落在地:“赌。不赌老子怎么发大财?”
英国公张世泽颔首点头。
他最是沉默寡言,动起手来却最是果断。
看着平日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英国公,还有胆小怕事的成国公朱纯臣,如今个个大变模样,魏国公徐允祯又怎能甘落人后。
“若是江南有变,南京城数万兵马随时听候调遣。”
“大不了就将这江南好好乱一场,倒要看看是他们这些徽商、东林党官员能调集的兵马多,还是咱们这些大明国公勋贵调动的兵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