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顺从,我便直接亲自下手,这是皇祖父教的呀。”
宋裕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老头子怎么不教他,只知道看他笑话!
......
到了昭武六年的时候,宋裕已经彻底把身上的担子扔给了宋时欢,自已整日到处出京跑。
大到州府,小到县令。
每一个宋时欢下达政令的地方,宋裕都会去看看政令实施的样子,一封封信自四海八荒传至紫宸殿,宋时欢也会一封封的仔细阅读,而后根据实际情况对政令进行调整。
彼时,整个大祁民间对于宋裕和宋时欢的呼声都达到了空前的高涨。
元祐帝也老了,已经不再整日想要看宋裕的热闹。
反而是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恨不得把自已的一身本事都教给宋时欢。
“阿欢,如今我们是天下民心所向,就万万不能辜负这种信任。”
“人无完人,朝中那群人也是如此,要利用他们的长处,拿捏他们的弱点,这样才能使其死心塌地的效忠,阿欢,你明白吗?”
“皇祖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道理我都知道。”
已经满二十岁的宋时欢完全褪去了稚嫩,一袭火红的长公主裙衫,头上的凤冠更是衬的宋时欢风华万千,威仪四方。
“昨日礼部尚书被我罢免了,父皇临走时没有带走玉玺,我便自已拿出来盖了印。”
宋时欢语气轻飘飘的,元祐帝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消减,“何故?”
“礼部掌礼仪、祭享、贡举之政,若目光只局限于王公贵族的家事,不如归家种地,我们好选拔新的人来执掌。”宋时欢看向远处,“他家有个一直待嫁的女儿,还有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儿子,此人心思大了。”
元祐帝笑的更畅快了。
阿欢的手段比他和裕儿都更加凌厉,有的时候甚至像极了沈三那小子。
到底唤了一声夫子,对阿欢的影响真是潜移默化。
“皇祖父,如今的大祁蒸蒸日上,孙女想下一则诏令,举全国之力广修学堂,让孩子们都有学堂可上,读书才能明理,新的一代成长起来后,大祁才会真正实现薪火相传,代代不熄。”
“大善。”
元祐帝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孙女,身上有着他和裕儿如今都没有的冲劲儿和胆量。
又过了两年,宋裕带着宋时欢出宫体察民情。
所到之处百姓们夹道相迎,万岁千岁的呼声直冲云霄。
百姓们纷纷看向宋时欢,凡是能和宋时欢对视上的百姓,都激动的热泪盈眶。
只见宋时欢越过人群,最终站在了一个小姑娘面前。
小姑娘穿的脏兮兮的,可眼睛却明亮的很。
“好孩子,你几岁了,可有识字?”
“回长公主的话,我十岁了,学堂对我这样在外流浪的孩子可以减免一半的费用,还让我抄书抵学费,所以我识字了。”
“多谢长公主殿下。”
一阵温暖从头顶传来,宋时欢竟不顾小姑娘身上的脏污,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
小姑娘的眼睛瞬间红了,盛满了激动和不可思议。
一旁的宋裕也笑了。
这一趟出来,他算是知道百姓们对阿欢的拥护有多热烈了,简直是比他这个皇帝都多的多。
啧。
幸好他勇敢摆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