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的身影出现在了如今忍界的中心地带:雨隐。
这里由「晓」全权管辖,是「晓」总部基地所在的地方。
从远处看去,建筑物高大,依旧是充满了科技感。
各色的霓虹灯璀璨,街道上行人不少,却并不喧闹。
人们撑着统一的、印有红云印记的黑色雨伞,步伐从容。
整个城市仿像是一台精密而高效运转的机器,在雨水的润滑下运行着。
带土刚踏入雨隐,便感知到了那雨滴的不寻常。
雨虎自在之术,看来他的行动「晓」肯定有所察觉。
他并不意外,也没有刻意隐藏,只是继续不紧不慢地朝着中央高塔的方向走去。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襟,他却浑然不觉。
果然,没走出多远,一个高大的身影便从前方一条侧巷的阴影中步出,恰好拦在了他的去路上。
干柿鬼鲛依旧扛着他那柄缠满绷带的鲛肌大刀,上下打量着带土。
“啧,”鬼鲛先开了口,
“这张脸...倒是第一次见,不过,这身让人不爽的感觉,倒是很熟悉。”
带土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虽然还不完全清楚你的底细,”
鬼鲛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齿,“但是,首领有请,跟我来吧。”
带土沉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表示。
鬼鲛似乎对他的配合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转身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穿行在雨幕笼罩的街道上,走向那座象征着雨隐乃至如今忍界权力核心的中央高塔。
塔内的戒备显然要比砂隐森严,不过在鬼鲛的带领下,两人算是畅通无阻。
乘坐电梯到达最顶层,接近首领办公室,便能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了对话声。
鬼鲛示意带土在门外稍候,自己则如同雕塑般守在一旁。
办公室的门并未关严,留着一道缝隙,带土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缝。
里面,卡卡西正坐在长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两人似乎刚结束一场正式的会谈,气氛略显缓和。
“......公务就谈到这儿吧。”
卡卡西揉了揉眉心,语气放松了些,“说起来,这次过来,怎么没看到弥彦和小南?按惯例,他们总该有一个在你边上才对。”
办公桌后的长门闻言,一向冷峻的脸上竟露出一抹极淡却真实的温和笑意,
“他们前段时间刚举行了婚礼,因为小南极力要求一切从简,所以就没邀请什么人。”
“这会啊...他们估计不知道在哪度蜜月呢,算是难得的休假了。”
门外的带土听着里面传来的关于平凡幸福的对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那种触手可及的温暖日常,对他而言,早已成为镜花水月。
身后的鬼鲛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带土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推开了门。
办公室内的两人同时转头看来,卡卡西在看到带土脸庞的瞬间,瞳孔骤然收缩,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带土?!你还活——”
他的话没能说完,便被带土打断了
带土冰冷的目光扫过他,冷笑着:“托你的福,我没有在那时就含怨自尽。”
卡卡西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神剧烈波动着,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最终都化为了沉默。
他缓缓地坐回了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
带土不再看他,仿佛他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前,目光落在长门身上,自顾自地在另一张空着的沙发上坐下,姿态甚至显得有些慵懒,翘起了二郎腿,直视着长门。
长门微微蹙眉:“阿飞,你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听到这个称呼,带土的眼神阴郁了一瞬,但他很快恢复了那种平静。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声音清晰而冷静:
“我的目的很简单,长门,我要你使用轮回天生之术,复活喻。”
卡卡西倒吸一口凉气,再次猛地看向带土,眼神里充满了惊愕。
长门的眉头紧紧锁起,身体下意识地坐直了,
“宇智波带土,”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语气近乎警告,
“你知道你正在要求什么吗?你是认真的,还是已经被痛苦冲昏了头脑?”
“认真?”
带土轻轻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品味着什么可笑的东西,随即发出一声充满讥诮的嗤笑,
“我当然比任何人都认真。”
“难道像你们二位一样,冷静地旁观她走向注定的结局,理智地接受她用生命换来的馈赠吗?”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卡卡西和长门,语气平稳,却字字诛心:
“这份用她的尸骨铺就的和平,踩着她的名誉建立的秩序,你们享用起来,可还安心?”
“知情者的身份,让你们拥有了高人一等的视角,却也让你们的心肠变得如此......坚硬吗?”
长门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至少现在,我不可能使用轮回天生的。”
“为什么不可能?”带土话语其中的压迫感骤然增强,
“是因为轮回天生需要施术者付出生命的代价吗?原来缔造了这一切的‘神’,也如此吝啬自己的性命啊。”
“还是说,在你漫长的谋划和计算中,她的牺牲本就是可以被量化、可以被接受的成本?”
“带土!”
卡卡西再也忍不住,试图解释什么,“喻死前她曾说......”
“闭嘴,卡卡西。”
带土的声音陡然变冷,再度打断了卡卡西的话。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卡卡西身上。
“你现在又想以什么立场来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