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喻的声音冰冷,手持六道权杖,一步步向他逼近。
“咳…咳咳!”慈弦咳着血,从废墟中挣扎站起,双臂鲜血淋漓。
他看着步步紧逼的喻,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凝重之外的惊怒。
“你...竟能将这瞳术运用到如此地步...”
之前的宇智波喻空有一身逆天的技能,却没有足够的查克拉将其发挥到极致。
而现如今,成为了十尾人柱力,超越六道的她,肉体强度已到达了巅峰,更是因为有足够庞大的查克拉,而能够肆意使用力量了。
“这还只是开始。”
宇智波喻的权杖抬起,指向他,身后的求道玉再次开始融合,
“准备迎接终结了吗,大筒木?”
“终结?哈哈哈!”
慈弦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决绝,
“喻!你以为你赢了?!不,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提前走上这一步!”
随着他的狂笑,他身体上那些黑色的楔纹路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皮肤寸寸龟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体内破壳而出。
一股比之前开启楔二形态时更庞大、更充满压迫感的查克拉轰然爆发!
慈弦的身体在白光中剧烈扭曲,半晌后,白光散尽,站在废墟之上的,已不再是慈弦。
而是——大筒木一式!
他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虽然这具慈弦的容器已濒临崩溃,只能支撑数小时,但这股力量...足够了!
若不是因为没有完全转生获得全部的力量,他怎会如此狼狈?
“蝼蚁的挣扎到此为止了,宇智波喻。”
“能逼得我提前完全转生,你足以自傲。”
“而现在,交出你的身体!成为我迈向更高神座的完美容器吧!”
话音未落,一式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
“砰!!!”
喻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猛地倒飞出去,砸在一边掀起了庞大的烟尘!
一式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烟尘上方,俯视着下方。
“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十尾?不过是吾等一族的玩物!”
他伸出手掌,对准下方,掌心凝聚查克拉。
烟尘中,喻的身影站起,白袍微损,她抹去嘴角挂着的鲜血,而楔的解冻进度也在此时来到了97%。
“休想!”
宇智波喻低喝一声,调动起全身的查克拉,六道权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紫黑色光芒,九枚求道玉再度地融合,化作一颗压缩到极致的黑色小球,迎向一式释放的巨大查克拉球体。
“冥顽不灵!”一式冷哼一声,光球悍然压下。
两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相碰撞!
整个奢华的大殿在剧烈的响声中轰然崩塌,周围的一切建筑、树木都化为了虚无,地面硬生生形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深坑!
光芒与烟尘的中心,宇智波喻单膝跪地,用权杖死死支撑着身体。
而悬浮在空中的一式,虽然也身形摇晃,消耗巨大,但眼中却充满了胜券在握的狂喜!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喻体内的「楔」即将完成解冻,那具完美的、蕴含着十尾之力和轮回眼的躯体,马上就要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结束了!宇智波喻!你的身体,归我了!”
大筒木一式狂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抓向下方几乎力竭的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宇智波喻左手手腕上,那几乎要完全解冻的黑色楔印,毫无征兆地瞬间褪去了所有颜色,变成了一片纯白!
一式伸出的手猛地僵在半空,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变成了错愕和难以置信。
“什...什么?!不可能!楔...失效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调整呼吸的宇智波喻也微微一怔。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苍白的手腕,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困惑。
为什么?她的身体明明还能承受...
这感觉并非崩溃,而是...某种联系被强行切断了?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凝滞间,跪在地上的喻,身体微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然后,她缓缓地、以一种极其自然却又无比诡异的姿态,抬起了头。
她的眼神变了,所有的情绪愤怒、不屈、困惑如同潮水般退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纯粹的漠然。
更诡异的是,她的嘴角,竟缓缓地向上弯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宇智波喻会有的、带着讥诮或冷意的笑。
那是一种仿佛孩童发现了新奇玩具般,带着好奇和玩味的、天真又残忍的笑意。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不符合“宇智波喻”人设的眼神和笑容,让一式浑身汗毛倒竖!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比面对任何强敌都要强烈百倍的危机感瞬间炸开!
他本能地想要后退,想要拉开距离。
但,太迟了。
“宇智波喻”动了。
没有结印,她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从废墟中随手拾起的、沾满灰尘的断裂金属桌腿。
然后,她拿着那根破破烂烂的金属桌腿,对着悬浮在半空的大筒木一式,轻描淡写地......捅了过去。
那根平平无奇的金属桌腿,无视了一式那坚韧的躯体,如同捅穿一张薄纸般,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位置精准无比,直透心脏!
鲜血,瞬间染红了那截粗糙的金属。
“呃......!”
一式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惊骇!
他低头看着自己胸口插着的、还在滴血的破桌腿,又猛地抬头看向下方那个依旧维持着捅这个动作的“宇智波喻”。
那眼神...那笑容...还有这完全无法理解的攻击方式......
“你......”
大筒木一式艰难地吐出一个字,他死死盯着宇智波喻那双空茫漠然、却又带着诡异笑意的眼睛,
“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宇智波喻”,或者说,占据了她躯壳的存在,听到一式的质问,脸上的笑容似乎扩大了一点点。
她微微歪了歪头,动作带着一种非人的天真感。
然后,她张开了嘴。
口中吐出了那令一式无比熟悉,而又诙谐的语调。
那声音轻笑着,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切感”:
“呀,你难道忘记我了吗?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