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五月,可游客和突击队员们的心里是止不住的寒意
那是村尾李家
门前有棵桃树
而他家里,总是停着一辆面包车
而“李叔”,就是那个镇元大仙
所有进来的“人参果树”都会由他温顺着,而“人参果”也是由他和他的两个儿子奉给“有缘”的信徒
暮春的晨露凝结在面包车挡风玻璃上时,李建国正在给新到的"果树"上药
消毒棉球擦过女孩被踩烂的脚踝,铁锈味裹着低烧的热气扑面而来。
自称红姐送来的编号37,左肩纹着未愈合的蓝莲花,眼皮随着碘酒刺痛不住颤动,却始终没完全睁开。
“该换桃符了"
二儿子德福抱着朱砂坛子撞开房间的铁门,胸前银锁当啷作响。
粗布条子在37号颈动脉处缠了一圈又一圈,是防着这些"果实"自残的老法子
李建国瞥见水泥地上新蹭出的血痕——这姑娘在被迷晕前应该试图用头撞墙。
他顺手将沾血的棉球扔进墙角的骨瓷香炉,青烟里混进一缕腥甜。
旁边床上忽然传来凄厉的刮擦声,是去年逃走的16号在奋力的挣扎。
那个云南姑娘被拖回来时舌头咬断半截,此刻倒成了最好的不会出声的果树
“我也不知道那个编号是他们随便编的,还是他们真的拐到了这么多人”
杨女士是这样说的
“里面的生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些大多数都是被"结缘"”
那些人,都是被拐进来容貌姣好的,这样那些有缘人才能看得上他们未来的孩子
“就没有人成功的跑出来过吗?”
当时采访的记者在一旁问着
“没有”
“几年来一直没有”
“李家父子手段残忍,孩子还是城里学医的,之前有一个姑娘被他们砍了双手,都硬给救回来了”
村尾李家是叶寸心这段时间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场地震来的激烈,救援队赶到的时候,李家已经塌的不像样子了
那些姑娘没有来得及被从床上解开束缚
他们
还是来晚了
……
展馆里适时响起音乐,那是音乐学院的学子汇报表演
他们,也有人去了现场
汇报表演向来是在校内的,但是这次,他们不想
他们说
“人参果树在痛苦的呻吟着,绝不能沉默”
曲调忧伤,带着悲鸣声
“每到子夜”
“车斗的霉味混着消毒水游荡”
“那些"果树"在暗室里抽枝发芽”
“新来的女人眼角结着盐霜”
“大仙用柳条蘸符水轻扫眼眶”
后面还有和声,带着嘲弄的节奏
"瞧这哭相多玷辱灵根啊"
“地窖传出铃铛声
“穿戏服的哑巴媳妇在碾朱砂”
“她的右脚拴着刻满符咒的铜环”
“锁链长度刚好够到要逃出的门槛”
……
特战队员们向前方走去
用来衔接国画和油画的中间,是雕塑展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