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几个电工走到船钟旁边,开始摆弄工具。
其中一个电工,趁陈伯不注意,迅速打开船钟背后的暗格,将一枚微型电磁干扰器塞了进去。
干扰器设定于凌晨四点零三分释放脉冲,精准干扰发条齿轮运转。
凌晨四点,海事系统校准重启。
李娜第一时间发现了“海皇星号”的异动。
“徐天,不好!‘海皇星号’的航行计划更改了!”李娜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他们准备趁警报解除的瞬间突围!”
“哼,我就知道他们不会老老实实等着。”我冷笑一声,“通知花仔荣,让他们做好准备!还有,让陈伯…按计划行事!”
凌晨四点零三分,陈伯准时走到船钟前,准备上发条。
他的动作非常熟练,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完成了整个过程。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上发条的瞬间,一枚微弱的电磁脉冲,悄无声息地干扰了齿轮的运转。
三分钟后,船钟慢了整整七分钟。
“时间到了!”陈伯看了一眼船钟,大声喊道,“解缆,启航!”
“是!”船员们立刻行动起来,解开缆绳,启动引擎。
“海皇星号”缓缓驶离泊位,向着漆黑的海面驶去。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驶出泊位的瞬间,几艘破旧的渔船,突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横在了他们的面前。
“砰!”
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海皇星号”重重地撞上了渔船封锁线,船体剧烈摇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怎么回事?”中年男人从船舱里冲了出来,脸色苍白,“发生什么事了?”
“撞船了!我们撞上渔船了!”一个船员惊恐地喊道。
“什么?撞船?”中年男人差点晕了过去,“是谁让你们开船的?瞎了眼吗?”
“陈伯说时间到了,可以启航了!”船员委屈地说道。
“陈伯?”中年男人怒吼道,“他妈的,我要宰了他!”
此时,“海皇星号”已经无法继续航行,只能被迫返港检修。
而真正的接应货轮“南太平洋号”,正在公海焦急地等待着。
因为没有收到信号,“南太平洋号”最终放弃了接应,无奈返航。
“徐天,搞定了!”李娜兴奋地喊道,“‘海皇星号’撞船了,已经被迫返港检修!‘南太平洋号’也已经离开了!”
“好!”我长舒一口气,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立刻将所有录像资料,匿名提交海事法庭!我要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场戏,终于要落下帷幕了。
我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青衣港,心中充满了感慨。
守夜人委员会机关算尽,最终还是棋差一招。
他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而我,就是那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黄雀!
傍晚,花仔荣怒气冲冲地走进了指挥所,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娘的,这群龟孙子,差点让老子阴沟里翻船!”花仔荣一屁股墩儿坐在沙发上,震得我屁股底下的弹簧都快崩出来了。
他递给我一张照片,语气压得极低,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照片上,陈伯佝偻着背,在略显昏暗的船舱里独自擦拭着一枚旧奖章,那奖章的材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边角都磨得发亮。
他的眼神疲惫,却又带着一股子让人心疼的坚定,像一盏风中残烛,随时都要熄灭。
“你利用了他的钟,改了他的命啊,阿天。”花仔荣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风沙磨砺过的老树皮,“可这贼老天的钟,又还能走多久呢?”
我接过烟,点燃,深吸一口,尼古丁带来的刺激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望着窗外灯火闪烁的港口,那里,无数集装箱像沉默的巨兽,静静地等待着被运往世界各地。
“只要发条没断,就还能走。”我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哪怕走得慢,也得是咱们说了算,由咱们来定下这港岛的节奏。”
就在这时,李娜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神色紧张,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阿天,陈伯刚用船台发了段摩斯码!”李娜语速飞快,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内容是——‘阿天,这次换我信你’。”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海风从窗外吹来,带着淡淡的咸味。
陈伯的信任,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
“那就让这艘船,沉在启航前。”我睁开眼,
花仔荣猛地站起身,瞪大了眼睛:“阿天,你……”
我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