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侯?魏侯你还好吗?能起来吗?”
指尖触碰到魏劭的脸颊,扶楹才发觉这人似乎在发烧,整个人像碳球一样滚烫。
眉宇间深深折痕,代表他忍耐已久,无法在承受体内的药力。
这么个大男人,扶楹也抱不动,她只好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让流云去把府医和小檀找来。
摸了摸魏劭的额头,扶楹深深叹气:“这都叫什么事啊?”
她不会被人怀疑袭击主公吧?
她就想好好生活而已,怎么偏偏仕途之路上有如此多的坎坷呢。
一刻钟后,整个魏府灯火通明。
魏劭被好好安置在床上,府医诊完脉后,查看他脑后的伤势。
徐太夫人站在一边,满脸担忧,
小乔则是站在最后面,乖顺地低下头,眸光复杂。
扶楹立于床侧另一边,简单讲述了魏劭从进来到晕死的情景。
府医苍老的皱纹更加深壑,头疼地叹息道:“魏侯体内的药物是烈性药,且与之前使用过的伤药冲突,不能用外力疏解,在下只能用银针辅助舒缓。”
又看了魏劭脑袋后面的大包后,府医的叹息声更重。
“魏侯脑后的硬块太大了,不能轻易下针,在下只能开方,日日喂药涂抹。”
徐太夫人作为整个府邸的统帅者,当机立断。
“府医,魏侯就交给你了,我马上去寻医术高明的大夫来,帮你一同诊治。”
她这是不放心魏劭的身体状况,要找更多大夫来查看。
府医也知道,没有被冒犯的不快,而是点头道:“有劳徐太夫人了。”
徐太夫人带着一众人退出寝殿,临走前,她看向小乔:“乔女留下来侍疾吧。”
她还是认可乔魏两家的婚书,希望他们二人能多多亲近,促成良缘。
小乔一愣,看了扶楹一眼,点头应是。
站在徐太夫人身后的扶楹松了口气,退到门外站着等待。
今夜漫天无星,只有一轮明月高悬,明亮皎洁。
隔了一会,朱夫人和郑殊相互搀扶,灰头土脸地走出来,二人嘤嘤哭泣,看上去格外凄苦。
紧接着徐太夫人也出来了,对着扶楹说了些感激的话,便让她去偏殿休息。
扶楹也没客气,道了声谢转身离开。
钟媪瞧瞧她的背影,又瞧瞧寝殿,低声道:“太夫人,侯爷对扶楹女郎似乎,颇为不同。”
何止是不同,中了脏东西第一时间找过去,没人能说他心思纯粹吧。
徐太夫人叹气。
她又何尝不知孙子的意愿,但是郎有情,妾无意,强行凑对,只怕也会成为怨侣。
况且扶楹能力非常,本事超群,若因为婚姻而两家结怨,那就不美了。
“走吧,进去看看仲麟的状况。”
魏劭闹出的动静太大了,为了隐瞒他昏迷的真相,保住魏家名声,只好说是朱夫人看管不力,让郑殊惊到他,才导致受伤。
当晚,郑殊被连夜送出魏家,朱夫人进了祠堂抄经。
第二天一早,扶楹是被隔壁惊恐的尖叫救命声吵醒的。
等她拢好衣裳,匆匆赶到时,就看到魏劭的剑抵在小乔脖颈上,伤口深刻,鲜血染红衣襟。
“魏侯,这是怎么了?您快放下剑,有话好好说。”
眼看着小乔身体摇摇欲坠,扶楹连忙出声制止。
一抹娇媚俏丽的身影闯入视线里,魏劭眼瞳微微睁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