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宾客,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王公贵胄,全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望向那个站在青姨身边的年轻人。
“哈哈……哈哈哈哈!”
金三爷爆发出了一阵夸张的大笑,手里的玉胆都差点脱手飞出去。
“有趣,真是有趣!青姨,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
“诸位都听到了吗?他说我这把‘斩龙’剑,是断的!是三百年前就断了的!”
底下的人群也跟着发出一阵哄笑。
“这小子谁啊?喝多了吧?”
“敢在金三爷的地盘上胡说八道,不要命了?”
“‘斩龙’剑可是经过宫里老师傅鉴定过的,怎么可能有假?”
青姨的脸色也变了,她用力拽了一下林琛的袖子:“林少卿,别说了!这金三爷就是个疯子,你跟他较什么真!”
“不但断了,而且是用‘百炼熔金法’修复的。手法很高明,几乎天衣无缝。可惜,修复所用的精金,与剑身原有的玄铁,终究不是同一种东西。”
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只剩下一片阴沉。
“百炼熔金法……”
他咀嚼着这个词,眼里的光芒变幻不定。
这个修复方法,是万宝楼最高级别的机密,除了他自己和当初修复此剑的那个老师傅,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金三爷厉声喝断,试图用气势压住场面,“我看你根本就是来捣乱的!来人!”
“金三爷。”林琛打断了他,“你急什么?”
“你这斗宝会,斗的不就是一个‘奇’字吗?我指出你这镇楼之宝的‘奇特’之处,难道不算是在斗宝?”
“还是说,三爷你心虚了?”
“我心虚?我会心虚?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子!”
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和青姨一起,当着全神都权贵的面,输得一败涂地。
“既然你这么肯定,那我们不妨玩大一点。”
“我们就拿这把剑,和你这管箫,赌一场!”
“如果我这把剑,真如你所说,有修复过的痕迹,那这颗金蟾胆,我双手奉上,再当众给你磕头赔罪!”
“可如果你是在信口雌黄,找不出任何证据……”
他伸出肥胖的手指,点着林琛的胸口,又指了指青姨。
“那这管‘听雪箫’,就得留下。而你,要跪在这里,从万宝楼的大门口,三步一叩首,一直磕到那把剑面前,告诉所有人,你是来骗钱的江湖骗子!”
“你!”
“林少卿,我们走!这药,我们不要了!”
“我赌了。”
“你疯了!”青姨失声低语。
“青姨,信我。”
“好!有种!”金三爷兴奋得满脸放光,“诸位都听见了!今天,就请大家做个见证!”
他迫不及待地一挥手:“来人,把剑取下来!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要怎么证明!”
两个伙计小心翼翼地将那把“斩龙”剑从剑架上取下,平放在大厅中央的一张长案上。
所有宾客都围了上来,伸长了脖子,想看这场好戏到底要如何收场。
金三爷得意洋洋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小子,请吧。剑就在这里,你可要看仔细了,别说我金三爷欺负你。”
林琛走到长案前,没有上手去摸,只是绕着长案走了一圈,从不同的角度观察着剑身的光泽。
“装模作样。”金三爷撇了撇嘴。
林琛停下脚步,抬头问道:“可有音叉?”
“音叉?”金三爷一愣,“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取来便是。”
金三爷虽然不解,但还是吩咐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