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新郑策变(1 / 2)

夏末秋初,韩国的天空像是被岁月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阳光竭力穿透厚重云层,洒下的光线给大地染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朦胧光影。微风轻轻拂过,带着独属于这个时节的丝丝凉意,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宛如在低声诉说着这个国家正面临的动荡与不安。田间的庄稼虽已逐渐成熟,却仿佛也被这压抑的氛围影响,在风中微微颤抖,似乎预示着韩国即将面临的风雨飘摇。

在这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波澜的局势下,韩王久病卧床,生命垂危。这位曾经掌控韩国命运的君主,此时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显得那么艰难,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他卧于奢华却略显冰冷的龙榻之上,身旁的太医们神色凝重,进进出出,却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

长公子韩安,凭借着监国之名,在朝堂上纵横捭阖,将权力牢牢地攥在手中。韩安身形高大,身着华丽的锦袍,袍上绣着精美的云纹,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他的脸庞线条硬朗,眼神中时常闪烁着狡黠与野心的光芒,那目光犹如饿狼般敏锐,时刻窥视着更高的权力。每一个举动,无论是朝堂上的决策,还是对臣子的任免,都透露着他对绝对权力的强烈渴望。

韩安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权力才能带来安全感,才能让他站在众人之巅。他自幼便在宫廷的权力斗争中摸爬滚打,深谙权谋之道,善于利用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为自己谋取利益。他拉拢朝中一些重臣,形成了自己的势力集团,对那些不听从他指挥的人,则毫不留情地进行打压。在他眼中,权力就是一切,为了权力,他可以不择手段。

次子韩非,生来便与权力争斗格格不入。他对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毫无兴趣,整日沉浸在法家学术的浩瀚世界里,如痴如醉。

韩非自幼聪慧过人,博闻强识,对法家的理念有着独特而深刻的见解。他面容清瘦,颧骨微微突出,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能透过世间的表象洞察本质。他总是穿着一袭素色长袍,简约而质朴,给人一种遗世独立、超凡脱俗的感觉。他的书房中堆满了各种竹简,那是他日夜钻研的伙伴。他常常废寝忘食地阅读、书写,试图通过法家思想来寻找治理国家的良方。

韩非虽为公子,却不受韩王宠信。韩王更看重能在朝堂上为他分忧解难、拓展国土的儿子,而韩非一心扑在学术上的行为,在韩王眼中显得有些不务正业。

韩非与韩安的关系也并不融洽,韩安热衷于权力,对韩非这种只知埋头研究学术的行为颇为不屑,认为他是个书呆子,成不了大事。

而韩非对韩安的权力争斗也嗤之以鼻,觉得韩安为了权力不择手段,背离了治国的正道。不过,也正因韩非无心权势,韩安倒也未曾将他视为威胁,对他放任自流,任由他沉浸在自己的学术世界中。

而韩天,作为韩王最小的儿子,自幼便展现出与众不同的聪慧伶俐。他生得眉清目秀,一双眼睛灵动有神,仿佛藏着无数的鬼点子。机灵狡黠的他,总能用那如蜜般甜言蜜语哄得韩王满心欢喜。

每当韩王被朝堂之事困扰时,韩天便会像个小精灵般出现在韩王身边,用他天真无邪的话语和可爱的举动,驱散韩王心头的阴霾。同时,韩天对武艺有着浓厚的兴趣,他勤奋习武,无论是炎炎夏日,还是凛冽寒冬,都能看到他在庭院中挥汗如雨地练习。

经过多年的刻苦训练,他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艺,剑术、骑射无一不精。在韩王的宠爱下,十岁那年,韩王为他赐下了一座华丽的府邸。府邸雕梁画栋,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尽显奢华。十二岁时,韩王又为他组建了第一支亲卫。这些亲卫皆是从军中挑选出的精锐,对韩天忠心耿耿。一时间,韩天风光无限,成为了韩国宫廷中备受瞩目的人物。

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突如其来,毫无征兆。韩安一直对韩天深受韩王宠爱心怀嫉妒,在得知韩天援赵失败后,他觉得机会来了。韩安以韩天援赵失败且有通秦嫌疑为由,在朝堂上大肆渲染,蛊惑人心。他联合一些与韩天有隙的大臣,向韩王施压。韩王此时已病重,神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在韩安等人的蛊惑下,无奈地同意了韩安的提议。韩安毫不留情地没收了韩天的兵权,剥夺了他的一切权力象征。

随后,他将韩天软禁在长公子府,派重兵把守,严密监视韩天的一举一动。韩天被软禁时,满脸的愤怒与不甘。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燃烧着熊熊怒火,死死地盯着韩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也暴起。他心中充满了对韩安的怨恨,恨他的阴险狡诈,恨他的不择手段。但此时的他,却又无可奈何,在韩安的绝对权力面前,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韩安摆布。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韩安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此时,嬴政一行人正在韩天那略显冷清的府邸中焦急等待。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让人喘不过气。众人的脸上无一不写满了焦虑,仿佛愁绪化作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嬴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他时不时望向紧闭的房门,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担忧,仿佛那扇门后隐藏着他们命运的关键。他的眉头紧紧皱着,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嘴唇也微微抿起,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琉璃则半倚在床边,她因伤势未愈而面色苍白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然而,她的眼神依旧坚定,宛如寒夜中的孤星,熠熠生辉。她看着嬴政,心中也满是忧虑,她深知如今局势危急,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她微微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试图借此缓解内心的焦虑。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嘈杂的脚步声,犹如密集的鼓点,打破了房间内的沉闷。伴随着士兵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和响亮的呼喊声,仿佛一支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正朝这边涌来。嬴政和琉璃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警惕,那眼神犹如猎豹察觉到危险时的敏锐。

他们急忙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只见韩安身着华丽的锦袍,那锦袍以鲜艳的红色为底,用金线绣满了精致的云纹和瑞兽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昂首阔步地走在前面,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傲慢的笑容,仿佛他已然掌控了整个世界,成为了这世间的主宰。

韩天则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他的头低得几乎要贴到胸口,肩膀也微微垮下,尽显颓态。一脸的沮丧与无奈如乌云般笼罩着他,时不时抬起头,用怨恨的眼神看着韩安的背影,那眼神仿佛燃烧着两团怒火,恨不得将韩安烧成灰烬。但他深知自己此刻无能为力,只能将这份怨恨深埋心底。

府中的下人见此情景,纷纷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急促相迎。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敬畏,脚步慌乱,有的甚至差点摔倒。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脚步声、请安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嘈杂的声浪。

嬴政和琉璃不由自主地跟在人群中,试图从他们的对话中探听一些有用的信息。由于太过急切,嬴政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韩安和韩天身上,没有留意到前方一个端着茶盘的下人正匆匆走来。只听“砰”的一声,嬴政不小心撞到了这个下人,茶盘剧烈晃动,上面的茶杯摇摇欲坠,紧接着“啪”的一声,茶杯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清脆的破碎声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韩安转过头,原本得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他怒目而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大声呵斥道:“你们是怎么做事的?如此毛手毛脚!是不是不想要这饭碗了?”声音如同洪钟般响亮,带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吓得周围的下人纷纷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韩安发火之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琉璃身上。刹那间,他的眼神凝固了,原本愤怒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痴迷。

琉璃虽因伤势未愈而面色略显苍白,但那如秋水般的双眸,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清澈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神秘与深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精致的五官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而成,鼻梁挺直,恰似山峰般坚毅,嘴唇微微泛红,宛如春日绽放的樱花,娇艳欲滴;再加上她那独特的气质,柔弱中带着坚韧,仿佛一朵在风雨中依然挺立的娇花,更添几分楚楚动人。

韩安瞬间看呆了,他张着嘴,口水都差点流下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琉璃,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的脑海中此刻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被琉璃的美貌所占据,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琉璃的身影。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想要立刻将琉璃占为己有,让她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就在韩安失神的瞬间,嬴政敏锐地察觉到了机会。他迅速拉住琉璃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低声说道:“快走!”两人趁机迅速转身,朝着房间的方向奔去,很快消失在了韩安的视线中。韩安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来,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遗憾与不甘,但此刻也只能无奈地作罢。

韩安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琉璃消失的方向,仿佛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已不存在,唯有琉璃的倩影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中那股强烈的欲望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迅速蔓延至全身。

过了许久,韩安才像是从一场美梦中惊醒,缓缓回过神来。可他的目光依旧恋恋不舍地停留在琉璃离去之处,仿佛还期望着她能再次出现。此时的他,脑海里全是琉璃的模样,那如秋水般含情的双眸,仿佛能看穿他的灵魂;精致小巧的琼鼻,如同美玉雕琢;还有那微微泛红的嘴唇,恰似春日绽放的樱花,娇艳欲滴。这一切都让韩安为之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韩安猛地转过头,看向韩天,脸上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原本阴沉狠厉的面容,此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那笑容虚伪得如同面具一般。他凑到韩天跟前,语气变得格外亲切,几乎是带着谄媚的口吻问道:“三弟,刚才那位姑娘究竟是谁呀?怎么生得如此天仙般的容貌,我从未见过这般绝色佳人。”

韩天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太了解韩安了,从韩安那色眯眯的眼神和急切的语气中,一眼就看出韩安已然色心大起。韩天心中一阵厌恶,但又深知此时自己的处境,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谎称道:“兄长,那位是楚墨的妹妹,楚墨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与我交情深厚,此次来新郑是想做点生意,便带着妹妹一同前来,也好路上有个照应。”

韩安眼睛陡然一亮,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他一把抓住韩天的手臂,用力之大,几乎让韩天感到疼痛。韩安急切地说道:“三弟,你务必去帮我游说一下那位姑娘,你就说本公子对她一见钟情,有意立她为姬妾。只要她答应,本公子定会对她百般宠爱,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她想要什么,本公子都绝不吝啬。本公子还会给她无上的荣华富贵,让她在这新郑城里享尽尊荣。”

韩天心中虽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此刻自己被韩安拿捏得死死的,受制于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心中暗自叹息,无奈地缓缓点了点头。

韩安见韩天答应,顿时心花怒放,心情大好。他松开韩天的手臂,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大手一挥,语气颇为豪爽地说道:“好,只要你能促成此事,之前的事本公子既往不咎。不仅如此,本公子马上解除对你的幽禁。你也知道,本公子向来是个爽快人,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得漂亮,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韩安一边说着,一边幻想着琉璃成为他姬妾后的场景,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

韩天脚步沉重地回到房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纠结。他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嬴政和琉璃的眼睛,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陛下,琉璃姑娘,我王兄他……他想让琉璃姑娘嫁给他做姬妾。”说这话时,韩天偷偷抬眼看了看嬴政和琉璃,只见琉璃神色平静,而嬴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琉璃听后,心中猛地一动,她的眼神中陡然闪过一丝决然的光芒。她微微握紧拳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陛下,这或许是我们解救秦军的大好机会。我可以假意答应下嫁韩安,寻机混入韩王宫中,再找机会挟持韩王。只要掌控了韩王,就有机会逼迫韩国出兵解救屯留城的秦军。”琉璃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坚定地看着嬴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畏的勇气。

嬴政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原本冷峻愤怒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担忧与恐惧。他迅速伸出手,紧紧握住琉璃的手,仿佛一松开,琉璃就会消失一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语气坚决得不容置疑:“阿璃,万万不可。此去凶险万分,韩安绝非善类。你没看到他那副贪婪狠辣的模样吗?他生性多疑且心狠手辣,一旦察觉到你的意图,必定不会放过你,你必将性命不保。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哪怕只有一丝危险,我也绝不同意。”嬴政说话时,情绪激动,声音微微颤抖,可见他内心对琉璃安危的极度担忧。

琉璃看着嬴政,眼中满是坚定与柔情。她轻轻抚摸着嬴政的手,那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安抚一头受伤的猛兽。她柔声道:“陛下,我知道您担心我,您对我的关怀,我都深深记在心里。可是,为了大秦,为了那些在屯留城浴血奋战、生死未卜的将士们,我愿意一试。如今我们被困于此,这是我们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若错过这次机会,屯留城的秦军恐怕……”琉璃说着,眼眶微微泛红,但眼神依旧坚定无比。

嬴政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内心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他将琉璃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不行,我不能失去你。大秦可以没有屯留城的秦军,那些将士们的牺牲固然壮烈,但我不能再失去你。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你去涉险,这太危险了,我真的无法承受失去你的后果。”嬴政紧紧抱着琉璃,像是害怕她下一秒就会离开自己。

此时,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众人见嬴政态度坚决,都沉默不语,气氛变得十分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无奈和忧虑,他们深知嬴政对琉璃的深情,也明白当前局势的艰难。

嬴政紧紧抱着琉璃,思索了许久。终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他松开琉璃,看着韩天,语气沉稳地说:“你安排我与韩非见一面,或许他能帮我们解决当前的困境。韩非学识渊博,见解独到,对天下局势和各国权谋都有深刻的认识,说不定他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既能解救秦军,又能保证阿璃的安全。”

韩天听后,心中不禁疑惑丛生。他暗自思忖,嬴政为何会寄希望于韩非?但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他也没有别的选择。韩天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会尽快安排。我二王兄向来行事低调,要见到他并不容易,但我会想尽办法,尽快促成你们的会面。”韩天说这话时,表情严肃,似乎也意识到了此事的紧迫性和重要性。

在韩天的精心安排下,嬴政怀着忐忑而又期待的心情,来到了那处幽静的别院。此时正值夏末秋初,午后的阳光透过斑驳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别院四周种满了修长的翠竹,那翠竹高耸挺拔,竹节分明,仿佛是忠诚的卫士,静静守护着这片宁静之地。微风轻轻拂过,竹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悠扬而宁静的乐章,为这略显沉闷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惬意。

院中的小池塘里,曾经娇艳欲滴的荷花已经开始凋零,粉嫩的花瓣散落一地,只剩下残败的荷叶在水面上孤独地摇曳。荷叶上还残留着几滴晶莹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宛如珍珠般闪烁着光芒,给这衰败的景象添了一丝别样的美感。

嬴政在别院的石桌旁悠然落座,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在四周游移扫视,似乎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潜在的威胁。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与韩非见面之后,应该如何应对这位才智过人的对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嬴政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终于,他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是踩在他心头的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