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正常了,”恺撒摇着酒杯,“区别只在于是否愿意而已。”
他对着源稚生举杯,透过明的杯子去看源稚生的眼睛:“我来猜猜......你大概是在某一天被家族的人在某个地方发现并带回去的吧?所以你对你爹没什么感情,因为他在此之前或许压根就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孩子。”
源稚生一愣,虽然恺撒说的不对,但这段描述放在上杉越身上完全没问题,甚至出奇的符合。
“别觉得惊讶,这种事有很多,在混血种的家族中尤其常见。一些强大的混血种个体也会如此,因为血之哀的缘故,越是强大的混血种越觉得自己和普通的人类疏远,他们和女人上床之后压根不会去记住她的名字,顶多在知道自己有了子嗣过后顺带着关注一下。听说曼施坦因教授就是副校长的孩子,副校长甚至不记得他母亲叫什么。”
“听着有点像......还珠格格?我的意思是,有点像那种风流皇帝。”路明非挠了挠脑袋,用了个不恰当的比喻。
“强大的混血种可比皇帝舒服多了,”恺撒耸耸肩,“话说还珠格格是什么东西?”
“一部电视,”楚子航接茬,“另外还是有些区别的,皇帝受到的限制非常多,但混血种不会。”
源稚生默默的听着这三个二百五用越来越发散的思维聊着天,只能一个人默默喝酒。
他能怎么说呢?关于他的身世的任何事情几乎都是家族的机密,他们能这样误会自然是最好。
他们又顺着这个话题接着聊了一会儿,很快恺撒便又看向了路明非。
“路明非,你刚刚问我和那头种马的感情?我得明确的告诉你,不存在那种东西。就像之前我说的那些一样,种马只负责播种,除此之外别对种马抱有任何的念想。那个男人或许是我的父亲没错,但我从不认为自己有父亲。明白么?”
恺撒的语气非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路明非没想到对方对家庭关系的态度恶劣成这样,但他也没什么立场多嘴些什么。
“那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呢?”路明非问,楚子航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恺撒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再次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烛光照在他金色的头发上像是火焰,可恺撒认真的笑容却看不见什么温度。
“如果真的要他去死的话......我希望他能上一趟天堂。”
路明非心说这果然还是存在感情的,没想到这金毛还是个傲娇。
可随后他就看见了恺撒那冰冷的眼睛,就像他眼瞳的颜色一般冰凉。
“因为那样他才有机会再次见到我母亲,我要他亲口向她道歉。而在那之后......他去天堂还是地狱就跟我没关系了。”
路明非终于明白过来了,恺撒和奥丁之间的关系根本不是单纯的什么好与不好,更不是什么父子间闹矛盾。他压根就没把奥丁当成自己的父亲,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那个男人能向他母亲道歉,之后这个男人就于他们母子俩再无瓜葛。
恺撒说他当自己父亲已经死了很久了,但路明非觉得这种说法有失偏颇。
在路明非看来,恺撒不是当自己父亲死了,而是他压根不觉得自己有“父亲”这种东西。
他对奥丁确实存在某种执念,可那执念来源于他母亲。而恺撒本人......
他确实对奥丁没任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