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衣物,料子很好,也挑不出毛病。
郭嬷嬷细思极恐,"夫人莫不会在里下毒了吧!"
苗微也迟疑,隔着布捏起手镯,左看右看,也瞧不出异样。
放到水里泡着,这水干干净净,什么脏沫儿都没有。
郭嬷嬷暗示她,"夫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若是您出了什么岔子,爷定也会大怒一场。"
苗微明白。
但是她不敢。
她害怕自己在李溯心里的地位,只不过是一张浅薄如纸的欲望。
"既然是夫人赏赐,明日就戴吧。"
次日。
苗微早早梳妆打扮完毕,将凌纾送来的衣裳和首饰,全都穿上。
镜子里,她原本就美艳的容貌竟被这些物件衬托,多了几分清淡。
连郭嬷嬷都赞不绝口,凌纾的眼光真不错。
这越发让苗微惶恐,又兴奋。
如果凌纾真的有害人的意思,她倒能借一借东风,倘若没有,将她打扮得如此漂亮,爷也能多看她两眼。
都说李溯好色。
苗微是深有体会。
脂粉盖了三层,才将眼睑下的青黑挡住。
府里只备了一架马车,郭嬷嬷在那与马夫相争,"姨娘怎么能与夫人同坐?这是对夫人的不敬!"
那马夫也不知为何要抱着一把长刀,冷着脸一点好脸色也不给,"府里只有一辆马车。"
郭嬷嬷气煞,一个奴人,怎么能给姨娘如此脸色?!
指着不远处的马车,"那是什么?"
长风咧着嘴笑笑,"那是爷专座儿,只有爷和夫人能坐,爷不在,那辆就不能使,这架是夫人专用,还有意见?"
苗微掐着自己的手掌,半点儿伤心都不敢露。
郭嬷嬷扬声道,"那我们姨娘坐哪儿?"
此时凌纾走了出来。
今日她一身藕色襦裙,浅绿色的绸缎吊坠,添了几分灵动,素得不能再素的青玉簪挽着简单的发髻,连脂粉都抹得极淡。
可美得像个画中人。
凌纾蹙着眉说,"长风,吵什么呢?"
声音柔柔的,却让郭嬷嬷失了声,倒是那马夫长风道,"姨娘想自己坐一辆马车。"
这话有歧义,郭嬷嬷连忙道,"夫人!老奴只是认为姨娘和夫人同乘,不合礼数!"
凌纾淡淡的望向苗微,没有任何不满,"苗姨娘,府里只有两架马车,那一架爷不让动。"
苗微心里嗤笑,面上柔和的说,"妾身明白的,妾可以与侍女同骑……"
凌纾却问她,"为何呢?我这马车很大,你与我家冬春,还有这位嬷嬷一起坐进来,也是坐得下的。"
苗微想吐血,这女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怔住,视线没忍住在她身上打量。
发现那头发遮掩的后颈处,有几寸暧昧的红痕。
与她这清纯不入俗的仙姿矛盾至极。
苗微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那一日让他走……他竟然转身就去找了凌氏!
他就如此缺不得女人吗?!
妒火让她失了分寸,直勾勾的瞅着凌纾。
然而凌纾却当没看见,依旧用那平静得使人崩溃的声色道,"苗姨娘上马车吧,别让王府久等了。"
郭嬷嬷还想说什么。
又听凌纾言道,"嬷嬷也上车,枢密使府与那王府别苑路途较远,你还是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