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终于选择(1 / 2)

她回头时,防风邶已经往小院走去,赶紧小跑追上,牵住他的手。“相柳大人今晚不开心?”

“没有。”防风邶在她出声唤相柳那刻,青丝成霜。

朝瑶摇晃着两人相牵的手,相柳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与她十指相扣。两人的衣摆扫过鹅卵石小径旁的百花,沿着月色慢慢地走。

相柳牵着的她,朝瑶小腿一勾,迅速关上屋门,他回身时立刻跳到他身上,巧笑如嫣,“相柳大人,想你,呜嘛!”热情似火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想我?还是讨好我?”相柳熟练地托着她腿根穿过珠帘,走进内屋。

“哎........”朝瑶叹息一声,“我又没惹你,为何讨好你?自然是想你。”

相柳坐在榻上,低眸凝视着怀里左右摇晃的她,雪肌衬花印,星眸含月魄。“为何说我不开心?”

“你有事总是藏在心里,我没有委屈自己,你在不在辰荣我都留在朝堂。”朝瑶倾身抱住相柳,下颚抵在他的肩膀,轻声软语,“人这一生如河流,会随着生命的地势蜿蜒、变化。人一生会遇见很多人,一生只爱一人也会在中途碰见别的风景而激起涟漪。”

静谧的内屋,朝瑶的轻语,两人的耳廓似有似无轻抚,就像长河静深,亦难免因风起皱

心动与爱意松动是本能,但忠诚是选择?。

漫长的一生中,多次遇到让自己欣赏、甚至心动的人,是极有可能的。这可以说是任何族类情感本能的一种自然反应。

一生一人,是择一心城而终老,将荒芜岁月走成庄严的朝圣路,让每一次回眸都落满时光的恩情。

途中涟漪,是命运在长河中偶尔吹皱的倒影,映出另一片云、另一盏灯,却在波纹散尽后,让我们更懂何谓“清辉玉臂寒”的笃定。

真正的圆满,并非江河从未遇见风,而是风过千帆,水纹相拥依旧向海;是我已遍历繁星,却依然选择在你这一片土地上,重复春天。

相柳侧首垂眸时,银发扫过她的脸颊,痒酥酥的感觉恰似生命长河的涟漪。“两条鱼在风浪之中,它们可以选择随风浪分开而游向他方,或携手游向最初它们要去的栖息之地。”

“怎么?你要被别的风浪拐跑了?”

珠帘尚在微微晃动的流光里,朝瑶闻言倏然抬眸,见相柳霜色长发如月华倾泻,那双常凝寒雪的眼此刻竟映着烛火,漾出她从未见过的细碎涟漪。

她故意用指尖卷着他鬓边一缕银发绕圈:“明明是你在问鱼儿要不要随风浪去,倒来诬我?”

相柳突然俯身逼近,鼻尖距她仅寸余,长睫垂落时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

朝瑶能清晰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正被漫天银丝缠绕,像两条鱼落入缀着星光的渔网。“若我说……”他喉结轻滚,气息拂过她唇畔,“确实有浪头打过来呢?”

她察觉他托在自己的掌心骤然收紧,那双向来执弓抚琴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微微发烫。

不由怔住,连晃动的脚尖都凝在半空。这般外露的情绪于相柳而言,简直比雪山终年不化的雪还要稀罕。

朝瑶笑起来,洛神花印在雪肌上灼灼生艳,双手捧住他脸颊迫使他对视,指腹摩挲着他微凉的眼尾,“这条鱼的眼睛里,可有一寸天地容得下别的波涛?”相柳眼底的冰层猝然裂开缝隙。他凝视着那双盛满月魄与桃汛的眸子,其中清晰映照的始终是他银发如瀑的身影。

“算你这次良心多。”他将人箍进怀里,银发如幔帐笼罩下来,吻落在她双唇,勾起她手相扣时,热烈的吻与气息交缠在一起。

他含住她下唇轻啮,痛酥同时炸开,朝瑶仰头时露出颈间起伏的曲线,双手被他反剪按在身后,洛神花印在烛火下宛若真有一滴血欲坠未坠。

衣衫不知何时已褪至臂弯,相柳的爱意沿着锁骨往下蔓延,在雪色上烙下绯色痕迹,像红梅落满冰河。

“什么时候这么有耐心了?”

朝瑶满脸娇嗔,挺直腰,寸寸碾压抚平褶皱,彻彻底底。令人眩晕的绵密触感,足尖在绷成弯月。

“这样想我?”

相柳嗓音沙哑得厉害,指尖划过雪白的腰线,“这条鱼这么着急在我怀里化浪。”

素来清冷的眼底翻涌着熔岩般的暗潮,汗珠从下颌滴落,正砸在她心口。

“纵有千重浪,我也抗的住!”朝瑶嘴上支棱,。挣开他的钳制,搂住脖颈,自给自足。

水光潋滟的眸子在触及紧绷的腹肌时骤然失焦。

“抗的住,明日东海归你。”相柳突然抢回主动权,话语尽数被他以唇封缄,只剩发间珠钗击打玉枕的凌乱声响。

“现在游在谁的浪涛里?”

“你.....”

悬挂的纱帐被扯得晃动不休,映出两道痴缠身影如风中海藻

相柳低笑着吻她汗湿的眼睫,银发如流淌的月光包裹住两人的肩背。

浑身瘫软在他怀中时,相柳仍缓缓碾磨着不愿分离,指尖抚过她小腿上先前被桌角磕出的青紫,唇舌却温柔舐去她颊边残泪。

“疼么?”他沙哑问着,掌心却将人更深地按向自己。

朝瑶咬住他肩头恍惚听见窗外夜风拂过竹叶的簌簌声,

他吻着她汗湿的鬓角,银发与她的雪发在枕上缠作流瀑。

沙哑低笑:“纵是惊涛骇浪……”指腹轻按上未消的红痕,“也是同生共死的汛期。”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辰荣山牢狱,阴湿的牢房里,白日还满嘴混话的三名官员如今似三摊烂泥瘫在草席上。鞭伤在暗处显出血痂与金焰交织的诡异纹路。

伤口边缘的金色余烬仍在皮下流动,如同活蛆啃噬;肿胀的眼皮渗着黄水,每次抽搐都会从耳洞漏出半凝固的血浆;伤口泡在脓血里,露出了森白指骨。

谁也没想到只是因为那么几句话,陛下竟让人对他们施下酷刑。

“新帝哪里是为了查流言,明明是为了把我们连根拔起。”中间的官员撑起身子,奈何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