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兮兮的城主在地上蠕动,阴狠怒视这位西炎大亚,“如此张狂,不怕陛下问罪?”
“狂?我能打,有钱,还长得美,不狂对不起自己。”朝瑶眉眼一弯,兴趣浓厚,冲着城主挑挑眉。
当秤砣再次亲吻城主脑门时,防风邶忍不住冷笑:“你当这是平日玩砸金蛋?”
朝瑶眨眨眼:“这可是造福民生,每砸一秤砣,粮价跌三成。”
这辈子身边帝王将相成土特产,叔叔们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姐妹不是王姬就是族长,一大堆爷爷奶奶组成高端局,找的男人还是妖王。自己能打能谋能挣钱,仗自己的势,欺讨厌的人,很合理啊。
城主.....“住..住手..你滥用....啊!”话未说完,又挨了一秤砣,晕死过去。
朝瑶满眼困惑地看向百姓,“他说什么?骂我猪手?”
“是是是,这鳖孙对圣女不敬。”百姓点头如捣蒜。
防风邶见她衣衫染血,侧身拽住她手臂将人拉到身边,一脚踹飞地上死狗,“别脏手。”
“最近的考点还在选拔,我去信一封,之前被压榨的优秀子弟,放心大胆去参考。今日之事,我明日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朝瑶看了看防风邶的手,眉眼柔和地望向乌泱泱的百姓们,示意他们先行离去。
转身走入空旷的城主府,府外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子子孙孙,全部被灵力死死压在原地,不得动弹。
城外百姓见圣女将人留在原地,看了看生死不明的城主,心思活络者抄起身旁的家伙,哐哐敲打在对方身上,“狗东西,没想到你还有今天!”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百姓们一拥而上,痛打落水狗。
跪倒在地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惧不安。不知谁喊了一句,百姓们纷纷朝他们涌来,拳打脚踢,惨嚎声此起彼伏。
“哎呀,你能不能别冷着脸嘛。”朝瑶走到无人处拉紧防风邶的手,嬉皮笑脸,“蛇大人,咱们今晚去给城主家的亲戚谈心,怎么样?”
“谈心?用刀子谈?”防风邶回眸冷漠地看着她,出了青丘她打着巡视的幌子,直奔彭蠡城,徒然发难,惩戒城主,哪件事不是她提前想过的。
朝瑶挡在防风邶面前,笑盈盈地攥着他的袖袍,“他们性子磨蹭,城主身后犬牙交错,雷厉风行才能连根拔起嘛。”她走过那么多山山水水,那个城主治理有方,那个城主徇私枉法,略有所闻。
一点小事如何能动,借着选拔之名,揪着错处行整顿之名。
“百姓盛传圣女贤名,震慑四方城主。”防风邶甩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朝瑶望着他背影,冷哼一声,九个脑袋写满高冷偏执。“我以后不这样行不行嘛!”
防风邶的脚步一顿,声如寒泉,眼底寒意裹着愠怒:“这话你自己信吗?”消耗自身灵力与精血的行为,就为了不重要的狐狸?可笑。
朝瑶..........九张嘴硬的很!
“你不信我?我..我..我...”
防风邶身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弱,转身一眼,瞬间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哪里不舒服?”
朝瑶低着头,捂着胸口,听见他略带着急的声音,抬头瞬间一把抱住他脖颈,粲然而笑,“我就知道你嘴硬心软。”见他脸色骤然冷厉,直接紧紧抱住他,闷在他胸前,可怜兮兮说道:“蛇大人,我刚刚踢人脚疼。”
防风邶指腹撑起她额头,抵住她撒娇的动作,“再骗我,我把你做成灯笼。”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切记把我彻底弄死再做灯笼,我属实见不得血。”
防风邶注视她璀璨的眼睛,巴不得现在就弄死她。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凉亭,“今日是谁把对方打的头破血流。”
朝瑶如愿以偿,摇晃着脚尖,一手搂着他脖颈,戳了戳他心口,“我见不得自己的血,见得了别人的血。”
“今日蛇大人一人震退粮仓守卫,小女子倾慕呀。”朝瑶俏皮明媚地笑着,双眼崇拜。
“演得累不累?”防风邶垂眸看了她一眼,走入凉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涂山两兄弟不止中兄弟蛊这么简单。”
朝瑶摇头晃脑哼着小调,一个小木盒出现在她掌心中,“给你吧,不是没在狐狸身上占过做生意的便宜?以后天天占他便宜。”
防风邶打开木盒,一只全身发红的蛊虫蜷缩在盒中,仔细打量须臾,“这才是母蛊,这事你姐姐不知情?”
关上盒子,手臂牢牢圈着她的腰身,“清水镇的势力已经完全被掌握,用不上。”
朝瑶依旧把盒子塞到他手中,“给你,你就拿着。相柳不需要,不代表防风邶不需要。”
“哦?”防风邶将盒子放到石案上,双手搂着她,“防风邶和圣女串通一气,趁着涂山氏丧期,杀个措手不及如何?”
“宝邶啊,咱们是斯文人,做坏事也得道貌岸然。”朝瑶挺直腰板,从上而下,行云流水介绍自己的穿着行头,“我缺钱吗?不,我缺良心。”
“哈哈哈.....”防风邶哑然失笑,下颚抵在她肩膀,侧眸凝视着她,某人大言不惭介绍着她自己如何作为合格的衣冠禽兽。
“我当时光明正大去听墙角,无意当中知道太夫人种蛊之事........”朝瑶绘声绘色,声情并茂讲着往事。“我让巫王帮我炼制的蛊虫,本想给他们仨牢牢锁死,免得以后涂山篌下手弄死涂山璟,小夭伤心。”
“你替小夭操的心,比对自己还多。”防风邶声音低沉带讽?。
“谁让她是朝夕相伴的姐姐嘛。”朝瑶勾着他脖子摇了摇。小夭想要安稳,可是平平淡淡的安稳,她会无聊。无聊到乏味,乏味到平安,平安到幸福?这套逻辑,当年自己不太明白但理解,每个人要的生活方式不一样嘛。
“后面我见过防风意映,联想起涂山璟在清水镇说的话,他原来是想过让小夭做妾,坐享齐人之福。”当年在船上,丰隆他们的对话泄露出涂山璟和防风意映私下的相处,本想那次小夭就死心了,可她心里放不下十七。
“本来我觉得十七哥不错哒,后面啊.......”朝瑶玩着防风邶的青丝,脑袋一歪,靠在他肩膀上,“我改主意,涂山氏有钱有势,让他们欠我一恩情,他们哪怕知道我有小心思,也不会过于狠辣,我韬光养晦,等他们意识到我危险的时候,已经干不掉我了。”
叶十七不错?十五十六十七,防风邶冷眸微眯,指尖在她脸颊上微微一顿,寒意无声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