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愣了愣。
但当她看见安格斯脸上严肃的神情时,也不免摆正了神色。
“如果向你祈愿就能救活他们,那这就是我的祈愿。”
安格斯打量了她一眼。
祂拥有预言的能力,还是彼世永恒国度的主宰,没有人会比祂更了解命运。
祂遵循宿命的召唤,也知晓命运不可违的必然性。
刚才那股力量的目标是徐栀,她一定对自己隐瞒了什么。
“你们要不等以后再讨论,他们好像都有些不太好。”
凯尔扶着张板根,面露担忧。
“是啊!”
徐栀也急了,但声音很快就低了下去,身后的疼痛让她无法大声说话。
“安格斯,救救他们。”
安格斯也不再废话,祂拨动手中的金竖琴,清脆的琴音如同悦耳的山泉一般。
神鸟凭空出现在几人身前。
翅膀上的金粉撒向地面时,徐栀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内心对安格斯的评价就只有两个字:骚包。
不对,应该是骚包二号。
毕竟比起神墟都如此注重华丽的尼斯来说。
安格斯这小小的举动实在撼动不了祂第一骚包的称号。
神鸟挥动着翅膀,钻进了虚妄世界之中。
青春之湖的湖水清澈透底,平静无波的湖面在神鸟靠近时竟掀起了一阵波澜。
神鸟扇动着翅膀钻入湖底,不一会儿便衔着红果飞了出来。
“喂给他们吧,他们会没事的。”
安格斯说完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
“现在,我要去救我的信徒了。”
徐栀握着红果愣了一下,小声嘟囔着,“是我想的那个信徒吗?”
她一瘸一拐地走向封蝉。
凯尔这才发现,徐栀脚上的拖鞋在经历战斗后只剩了一只,另一只早已不知所踪。
徐栀捏住张板根的腮帮,用树棍撬开了他的嘴,将手中红果塞了进去。
张板根看着长满了彼岸花的河畔,眼中露出了一丝迷茫。
“我这是被卜离用【灵媒】绑定了吗。”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身上的伤口还在。
“好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不过这里是属于【灵媒】的空间吗,好大!”
明亮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现在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死亡的邀约。
原本他以为自己死后会被困在那具毫无温度的尸体里。
没想到卜离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这里的阳光几乎与现实没有区别。
张板根四处转悠着,脚下的彼岸花丛也逐渐变多,直到他看见了那座有名的木桥。
正当他要跨上木桥,想要过河一睹景色时,师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河对岸。
“师父!”
看着陡然出现的人影,张板根猛得往后跳了开来。
“师父是什么时候跟卜离认识的,难道是我眼花了。”
说着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去,师父还是如刚才那般站在那里。
“师父!”
“站住!”
张板根有些懵,师父不是说自己已经向他证明过了嘛,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凶。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听,有人在叫你回去。”
林树森的咆哮声从上方传来,震得人耳朵生疼。
“我还欠你一根玉米呢!别死!”
“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道陌生的女音传来。
张板根思索良久,这声音的主人好像是那个叫徐栀的人。
“回去吧。”
师父朝他摆了摆手,随后消失在原地,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旁的木桥。
安格斯扶起张兴,看着他被寒冰侵蚀的内脏,脸上满是不忍。
祂扬手挥动神力,冻结成冰的内脏在一瞬之间便恢复原样,骨折的胸骨也已愈合。
张兴猛得深吸了口气。
迷糊着醒来就见自己躺在安格斯的怀里,他一把扯住安格斯的衣服放声大哭。
“呜呜呜……安老弟,我再也不想钓鱼了!”
张兴说着,属于他的那份信仰在安格斯这里摇摇欲晃,似乎马上就会消失。
安格斯的眉心猛得皱起,这怎么行!
祂费劲巴拉地赶回来就要失去一位忠诚的信徒了吗?
不行不行!
安格斯趁着张兴哭喊的时候,抬手将池塘的草鱼全都装进了他的网兜。
祂低头看向还在哭嚎的张兴,示意他往池塘的方向看去。
张兴带来的小小网兜中此时正不停地往外蹦着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