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站在病房门前,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着。
可惜,一直都没看见想找的那个人,反倒是见到了报警说她故意伤害的莫妤。
她没好气儿的朝里翻了个白眼,拉着王面就走。
莫妤正跟樱桃低头吃东西,并未看见门外的徐栀。
就在她带着王面想要放弃时,两人却在拐角处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背影。
“王面,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晏安队长。”徐栀揽过王面的胳膊,因兴奋而用力地抓着他。
王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好像就是晏队。”
“走!我们快跟着他。”徐栀不由分说地拉起王面追了上去。
住院部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地,院方为了病人的心理健康可谓费尽心思。
不仅在这片草地上栽花种草,请人悉心照料;还迎合当地的游园特色,建起了数架秋千;数座高大的草墙成方位排列,俨然成了一座小型迷宫。
一道焦急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宁宁,等等我!”
晏安急切的叫着舒芷宁的名字,希望她能停下来跟自己好好谈谈。
但舒芷宁却在听见声音时加快了步伐。
只是她一个瘸了腿的人又怎能快得过晏安一个正常人。
不出几步,晏安就轻易地追上了她,握着舒芷宁的胳膊,他愧疚的目光落在那条受伤的腿上。
察觉到视线舒芷宁的眼眸倏得冷了下来。
“怎么,你是在回味?回味当时伤我的快感?”
舒芷宁的话让晏安有了一瞬的怔愣,他呆愣地看向她。
“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
“不然呢?你还想让我怎么想?”舒芷宁冷笑一声。
晏安骤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手中脱身。
只是晏安却不愿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把抓过舒芷宁身旁的拐杖,俯身将她抱了起来,任由她在怀里奋力挣扎也不愿松手。
就在舒芷宁想要动手教训他时,晏安略带威胁的声音从头顶砸来。
“这里到处都是人,你要是想引起恐慌的话尽可出手。”
晏安知道自己这话有多卑鄙,可他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能让她冷静。
“宁宁,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说到最后,晏安的声音染上了一丝委屈的余音。
闻言,舒芷宁的动作一顿,随后更加用力地捶在晏安胸前,她通红的眼尾带着浓重的怨恨看向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之间的话,早就在四年前说尽了。
现在,我对你无话可说,混蛋你放开我!”
舒芷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落入他的耳中,他低着头像是受了伤的小狗。
这个时候的住院部前已经有不少人出入,他们疑惑的看着这两人,有位阿姨不放心的上前大声问道。
“小姑娘,你认识这个人吗?需不需要帮你报警?”
舒芷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要,我不认识他!他想绑架我!阿姨求求你救救我,你放开!”
挣扎间,她一掌甩在了晏安的脸上,指甲划破他的皮肤,在他脸颊上留下了四道血痕。
追着两人出来的徐栀,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听说过对抗路夫妻,可没听说过还有对抗路师兄妹啊。”
王面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他快步上前朝他们走了过去,徐栀也紧随其后。
晏安像是被打懵了似的,由着舒芷宁从自己怀里掉了出去。
她没站稳身子,脚下一软竟踩在了石径小道的边缘,整个人朝一侧倒去。
“宁宁!”
晏安急忙朝她伸出手,一如往常那般。
在他的记忆里,舒芷宁一直是个娇弱的小女孩。
每次受点伤就开始哭哭啼啼,但只要师父或是旁人轻轻一哄,她就能立马收拾好自己,再次成为那个立志要保卫民众的守夜人。
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是这样了呢。
一道烈焰钻入他的大脑,灼烧着与过往相关的点点滴滴。
那些美好的回忆也终是在烈焰中化为灰烬,除了一地焦褐外,什么都没留下。
但晏安仍迫切地希望舒芷宁可以再次握住他的手。
只可惜,现在的舒芷宁早已与晏安记忆中的不同。
她看着朝自己伸来的这双手,眼中的怒火几乎快要将她吞噬。
她不曾忘却那日的烈焰,也不曾忘记自己是如何在他身前跪求出手,更不曾忘记他那冰冷薄情的眼神。
“啊!”舒芷宁任由自己摔倒在地,滚向一旁,后腰被碎石硌到让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