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之后,则是无休止的痴恋与心动了。
谢大人发间是清浅淡雅的冷杉木香气,她贴的近,总是能闻得见的,如此的迷人,惹人迷醉的。
她只是想贴着她,体贴着她。
烛火轻晃,映着谢禛骤然停顿的笔尖,以及那一小块在公文上缓缓晕开的墨迹。
她似乎想回头,却被宁时那句带着轻微气音的“别动”定在了原处。
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却又因那沙哑的尾音而显得格外柔软。
谢禛的身形有些僵住了。
但这份僵硬,并非全然出自意外,反而带着一丝......得偿所愿的、隐秘的战栗。
她能感觉到那微凉的、沾着香膏的指尖,正以一种极为专业、力道却又温柔得不可思议的手法,在她紧绷的太阳穴上,缓缓地、一圈一圈地打着转。
那股清冽又带着一丝微苦的甜意,像极了南地初冬时节,刚刚熟透的柚子被剥开时,迸发出的第一缕清香,蛮不讲理地、却又恰到好处地,钻入了她的鼻息。
她本该推开的。
于情于理,都该推开。
可身体却背叛了她的理性。
那份恰到好处的舒适,和那萦绕在身侧的、独属于宁时的气息,竟让她生出了一丝久违的、不愿打破这份宁静的贪恋。
她并不想推开宁时,这几乎是出于一种纯感性的感受。
为什么不呢?
先于此的时候,分明只是对异人的好奇和控制。
事到如今,已是决然不能深思的事情了。
所幸,她自恃定力不凡,凡物绝不能动摇自己心神,绝不会......
可就在她想到此处时,思绪却骤然停滞......
因为,宁时见她没有抗拒,胆子便也大了起来。
她俯下身,将距离拉得更近,近到她的呼吸能够若有若无地拂过谢禛的耳廓,近到她能看清烛光下,那人耳垂上细小的、透明的绒毛。
她的动作愈发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指尖下的肌肤细腻而微凉,带着常年伏案之人的那种缺乏日晒的苍白。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肌肤之下,细微的、因紧张而微微加速的脉搏跳动。
原来,这位总是清冷如玉、仿佛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谢大人,也会紧张。
这个认知,让宁时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近乎罪恶的满足感。
“无咎......”
半晌,谢禛终是开口,声音因压抑而带上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喑哑和恼怒,“......你在做什么。”
可在宁时听来,这不是质问,倒更像是一声无奈的纵容。
宁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很轻,像羽毛搔过心尖,痒痒的。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轻轻地、试探地,拢住了谢禛那只握着笔、却早已停顿了许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