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枕在软枕上,几缕青丝散落脸颊,原本白皙的肌肤泛起醉人的酡红。微张的唇瓣泛着水光,随着绵长呼吸轻轻翕动,露出几分孩童般的娇憨。
醉态慵懒,美得令人挪不开眼。
段榆时踏入浴室,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堪堪挂在腰间,簌簌飘落,露出肌理紧实的腰腹。
在这里他没有人权可言。
段榆时伸手扯下最后一缕布条,换上一身妥当的衣物。
段榆时望着镜中倒影。
他白皙的胸膛上印着半圈青紫交错的咬痕,齿印深深印刻于皮肉,边缘泛着红痕,像朵妖冶的花绽放在冷玉般的肌肤。
枝韫对他有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段榆时现在头疼得厉害。
他不想喜欢她。
喜欢她真的太痛苦了。
在她面前他卑微到了骨子里。
可一想到要离开她。
段榆时就难过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段榆时指尖拂过咬痕,残存的刺痛感让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闷哼。
水流冲刷在伤痕上,暗红血丝混着水痕流下,沿着腰窝没入排水口,氤氲的热气里,伤口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仿佛这样他就能洗掉身上的印记。
洗刷掉枝韫对他所做的一切。
好像这样,他们就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段榆时坐在床边,手掌犹豫片刻后落在枝韫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男人指腹触到温热的肌肤,带着醉酒后的滚烫。
仅仅停留片刻。
段榆时收拢手指,将枝韫的手捧在掌心,指腹摩挲着对方手背凸起的骨节。那只手比他的要小上一圈,也比他的手要娇嫩。
段榆时垂眸凝视着少女的睡颜。
他最后似是下定决心,起身抓起桌上的钥匙,解开身上的束缚。
锁链坠地发出清脆声响。
连带着那枚枝韫安在他身上的定位器。
一同被丢下。
他的目光始终没敢再回望床上的人。
直到翻出别墅,夏夜的风袭来。
段榆时回头,最后再看一眼这个囚禁他的地。
段榆时浑身血液凝固,僵在原地。
远处本来昏暗的房间,此时灯光大亮。
阳台上站着一个本该熟睡的人。
枝韫面色凉薄如碎冰。
看来,养的小狗还没有被彻底驯服。
他真是太经不起考验了。
段榆时看见枝韫的眼神锁定住他,愈加强势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他眼皮跳了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在和他演戏。
在试探他。
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喝醉。
她在和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他被周遭的寂静紧紧包裹着。
段榆时心跳加速,四肢像被蛛网缠住般动弹不得。他脚步顿在原地,再也迈不动一步。
远处阳台上,枝韫手指捏着那枚被他解开的铃铛,她晃动手腕。
明明隔着百米距离,段榆时却觉得那铃铛声正贴着耳边炸开,震得他双耳轰轰作响。
像是毒蛇吐信,又像是古寺里催命的晚钟。
段榆时这才如梦初醒般用力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