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野一手箍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轻轻揉碾着枝韫的唇，在他的控制下，男人指尖碾过她的齿牙。

接着，再一次长驱直入，齿间带着近乎惩罚的力度。

艰难地吞咽下去。

枝韫索性不再挣扎，任由他去。

她只是想开口提醒苏江野。

有样东西忘了买。

但从苏江野目前的表现来看，不知道他又吃错了什么药，胡思乱想。

枝韫发丝凌乱地散落在床单上，眼尾泛着水光望着天花板某处不存在的点。却能感觉到一道视线若有似无地一直落在她身上。

苏江野辗转的亲吻渐渐慢下来。

良久，一道低缓的声音在枝韫耳边响起。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枝韫的视线缓缓从天花板收回，少女湿润的双目倒映着苏江野的身影。

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急促的呼吸扫过她微肿的唇瓣。

咫尺相偎，彼此紊乱的心跳都可以听闻。他们做过很亲密的事情，苏江野指腹还残留着方才箍住她的力道，此刻却不自觉地蜷起。

苏江野望着身下少女平静的眉眼。

巫山云散空留影，不见眸中一点春。

他掌心攥住的永远是团抓不住的虚无。

林斯臣的出现令他害怕，害怕这一切不过是枝韫施舍的温柔，害怕自己又陷入一厢情愿的困局。

“知道就好，还不快起来。”

枝韫语气平静得像湖面未起波澜。

苏江野如梦初醒，僵着的手指松开她的手腕，撑起身子时膝盖有些发软。

枝韫坐直身子，抚平被揉皱的衣角。

望着少女低垂的侧脸，苏江野喉结上下滚动。

枝韫：“你刚刚又在抽什么风？”

苏江野：“我不想分手！”

两句话同时响起。

枝韫抬眼正巧撞进苏江野通红的眼底。

一双眸几乎要落下泪来了。

男人像只炸毛的兽，脊背紧绷又脆弱。

苏江野话音落下，如同等待着她的宣判。空气静默半晌。

暖黄的光线下，他密长的眼睫湿濡。

枝韫怔了怔，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发烫的脸颊，嗓音平静：“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分手了？”

枝韫垂眸望着这个平日里矜贵自持的男人，此刻却像被雨水浇透的幼兽，眼底泛起涟漪笑意，伸手将他翘起的发梢抚平：“你又在胡思乱想。”

少女嗓音柔情蜜意，仿若刚刚的一切真的是他在胡思乱想。

“可是你刚才……”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那样安静。”

枝韫瞥了他一眼，忽地起身。

她已经做过解释。

不想再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