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摸着鸡蛋笑:“不是我能,是药和符能——黄芪补土,淫羊藿温肾,符引气和,土生金,金助肾,气血自然足。”他把这个方子记在《武当药经》上:“产后气血虚者,春采淫羊藿叶配黄芪(秋采),加小米粥、红枣,贴补气符熬煮。土生金,金助肾,符引气和,气血双补——此乃应春生之气,合五行相生之理。”
第三卷王猎户驱湿热:夏藿加茯苓(五运六气·土克水·符祛湿邪)
入梅后,武当山的雨下得绵密,连月不见晴。猎户王虎是青玄村最会打猎的,可这年梅雨,他的左腿突然疼起来,起初只是走路发沉,后来肿得像个小水桶,皮肤又红又热,按下去能看到指印,连弓箭都举不起来,猎枪扔在墙角,都快生锈了。他用酒擦腿,能凉会儿,可肿一点没消,反而更痒,夜里抓得腿上都是红印,连最爱的野兔肉都没胃口吃。
“今年梅雨,水运过盛,湿邪夹热,王虎这是湿热下注。”玄真子去王虎家时,雨还在下,茅草屋的木柱都潮得发暗。王虎躺在竹床上,左腿搭在木凳上,肿得发亮:“道长,我这腿要是好不了,以后就不能打猎了,家里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玄真子拍了拍他的肩:“别怕,有夏采的淫羊藿和茯苓,再配祛湿符,能把你腿里的湿热赶出去。”
玄真子从药架上取下茯苓,是今年夏至在武当南坡松树下挖的,皮黑肉白,断面的纹理像云絮,闻着有股土腥味:“茯苓味甘性平,归脾、肾经,能健脾利湿,脾属土,土克水,湿邪一除,热邪就没了窝。今年梅雨,水运过盛,得用茯苓克水,再配夏采的淫羊藿叶,叶带着夏长的气,温而不燥,能温肾利湿,不会助热。”
他又取了把紫苏叶,是去年秋采的,叶边带紫,辛香浓郁:“紫苏能散寒化湿,梅雨的湿邪夹寒,紫苏能把寒散了,茯苓才能更好地祛湿。”玄真子拿出黄纸,蘸着朱砂画祛湿符,符纹是个“湿”字被土纹围着,像土盖着水:“这符要贴在药锅侧面,对着灶火,土纹遇热,符气能助茯苓克水。”
他把淫羊藿叶(夏采)、茯苓、紫苏叶按三比二比一的比例切成碎末,放进铸铁药锅,加了点清水,用文火煮。煮出来的药汤呈淡褐色,飘着紫苏的香,玄真子把祛湿符贴在锅侧,符纹对着火:“梅雨季节,药要煮得久点,让符气和药气融透,不然湿邪赶不净。”
王虎每天喝两碗药汤,还用药渣敷腿。敷了三天,腿上的红热就消了,痒也轻了;喝到第七天,肿消了大半,能拄着猎枪慢慢走;到了出梅,竟能跟着村里的人去武当山打猎,左腿灵活得像没犯过病,还打了只野鹿回来。王虎给玄真子送了块鹿肉,笑着说:“道长,我又能打猎了,这药符比酒擦管用多了!”
玄真子把这个方子记在《武当药经》上,用墨笔写着:“梅雨季湿热痹痛者,夏采淫羊藿叶配茯苓(夏采)、紫苏叶(秋采),贴祛湿符煮服,药渣外敷。土克水,水运调衡,符助祛湿,热邪自散——此乃应梅雨之变,借符力调六气之理。”他还翻出村里的《青玄村气候志》,上面记着“梅雨多湿,宜用茯苓、紫苏,药符同用效佳”,笑着说:“老辈人的话,都是在山里摸爬滚打出来的,比书里的还实在。”
第四卷陈墨辨药:口传补文献(实践先于文献·符药智慧)
夏至的时候,省城来的学者陈墨,背着装满医书的背包,来到了青玄村。他是研究传统医药的,听说三清观的玄真子用淫羊藿配符咒治病,觉得是“封建迷信”,想找玄真子“纠正”。陈墨拿着本《本草纲目》,翻到“淫羊藿”那页,对玄真子说:“道长,《本草纲目》里写淫羊藿‘主阴痿绝伤,益气力’,没说要配符咒,更没说分季节采,你们这是多此一举,不符合医理。”
玄真子没急着辩,只是让陈墨跟着去看看。他们先去了张翁家,张翁正坐在火塘边编竹筐,腿杆挺得直,一点看不出曾得过寒痹。张翁笑着说:“陈先生,我这腿就是玄真道长用冬采的淫羊藿配驱寒符治好的,要是没那符,药气散得快,寒邪赶不出去。”陈墨摸了摸张翁的腿,确实不肿,也不凉,心里有点犯嘀咕。
他们又去了李嫂家,李嫂正抱着孩子,旁边还晒着尿布,她笑着给陈墨倒了碗小米粥:“陈先生,我产后气血虚,喝了道长的淫羊藿黄芪粥,还贴了补气符,现在能干活了,孩子也壮实。”陈墨看着孩子红扑扑的脸,又看了看李嫂的气色,觉得比城里的产妇还好,手里的《本草纲目》翻得更慢了。
最后去了王虎家,王虎正擦着猎枪,准备去打猎。他把左腿抬起来,笑着说:“陈先生,我这腿梅雨时肿得像水桶,喝了道长的药,贴了祛湿符,现在能跑能跳,还能爬山。”陈墨蹲下来,摸了摸王虎的腿,皮肤光滑,没有一点肿的痕迹,他忽然想起自己读过的《武当山志》,里面只写了淫羊藿的药用,没写季节采制和符咒,更没提配伍的细节。
玄真子带着陈墨去武当北坡,指着淫羊藿说:“陈先生,你看,北坡的淫羊藿比南坡的绿,根也粗,因为北坡阴湿,适合它生长。冬采的根,阳气足;春采的叶,润气足;夏采的叶,温而不燥——这是草木的性子,顺季节采,药才有效。符咒不是迷信,是我们借符纹聚气,让药气不散,就像用盖子盖着锅,不让蒸汽跑了。”他还教陈墨画驱寒符,手把手教他握笔:“画符要诚心,朱砂要匀,符纹要顺,心不诚,符气就散,药也没效。”
陈墨跟着画了张符,贴在药锅上熬药,药香果然比之前浓,他尝了口药汁,辛麻感更沉,腰腹间慢慢暖起来。“道长,我以前只信书,现在才知道,民间的口传知识,比文献更实用,更懂草木的性子。”陈墨把玄真子的口传方子、采药口诀、画符方法都记下来,准备带回省城,补充到自己的研究里。
他临走时,玄真子送了他一包冬采的淫羊藿根和几张黄纸朱砂:“陈先生,这药符不是虚的,是武当山的草木和老辈人的智慧,你带回去,要是有人得寒痹,就能用。”陈墨回头望了望三清观,观堂的铜铃还在响,药香飘得很远,他忽然明白,青玄村的药符,不只是治病的法子,更是人与自然、与传统相处的智慧——实践先于文献,口传的活知识,才是最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