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平米的房间,屋内的一切都带着些许潮湿感。
房门的材质是石料。
床,桌椅,都是固定在某处位置,一样是石料,无法搬动。
上官星月坐在桌前。
桌上摆着一个金碟子,里边儿放着几枚看似漆黑,实则带着丝丝暗金色的药丸。
被戴志雄带回来已经很多天了。
她每天的衣食起居都在这个小房间里。
黄莺会负责来打扫这里的卫生,送来饮食。
且每日特定的时辰,还会有弟子装扮的人送来这种丹丸。
最开始,上官星月不吃。
两天后,她深夜睡熟的时候,被几个人按住,硬生生灌了下去。
非但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通泰。
吃情花果,通泰的只是意念,精神,养的是魂魄。
吃这种丹,是身体都得到了滋养。
捻起其中一枚丹丸,上官星月送入唇间,咀嚼,下咽。
此时此刻,另一处房间内,黄莺蜷缩在墙角,脸色一阵阵苍白。
被戴志雄带回来之后,她被安排了要做的事情,便一直没有瞧见过戴志雄的人了。
她们所住的环境暗无天日,光源完全依靠墙壁上的灯盏,屋子外就是过道,路径复杂,稍不注意就会走错路。
且每一个房间布局都相差无几,她刚才就走错了地方,还瞧见石门虚掩着一条缝,误以为是自己没关门。
没推门,正要推开的动作时,她一眼瞟见屋内情景。
瞧见一个男人,正在用斧子劈开一具尸体的胳膊……
她当时就被吓得不轻,对方还发现了她,抬头冲她笑了笑。
她觉得悚然极了,赶紧掉头往回走,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戴志雄是个不简单的人。
虽说其性格喜怒无常,但戴志雄做的事情并不凶恶,带走上官星月,更让她觉得内心喜悦,至少上官星月纠缠不了罗彬!
可没想到……这地方的人,居然做这种事情?
劈开尸体干什么?
还有,戴志雄对上官星月更古怪,没有她料想中的折磨,或者其余举动,反而对上官星月很好?
就在这时,门忽然开了,闪身进来一个人。
此人,赫然是胡进!
胡进做了个嘘声的动作,额间汗珠直冒。
门随之关闭。
“黄莺,我们得离开这里……这地方太诡异了……”
“这里的方士居然……”
话音稍顿,胡进话没说完,又话锋一转,低语:“我手机被拿走了,罗先生一旦联系我,恐怕就要联系到戴志雄……会出大事!”
“可是……怎么出去……这地方就像是迷宫一样啊。”黄莺强忍着不安。
其实,那天戴志雄对胡进的一些行为,她一样看在眼中。
她更多考虑的是戴志雄的性格问题,以及胡进的行为惹恼了他。
至于他们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胡进又无法离开这里,更没有先来过一次,又怎么可能将罗彬引来?
现在胡进说出手机两个字,这就让黄莺心头难安。
是,她在浮龟山受困太久了,忘记了正常世界都有什么。
如果戴志雄真的在等罗彬……
那他安的什么心?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上官星月!戴志雄对上官星月很不一般吧?你得想办法告诉上官星月,我们要走。她或许能弄到这里的地图。”胡进低声再道。
……
……
车停在一条冒着臭气,水面都一阵阵发黑的窄河桥旁。
月光照射在水面上,厚密的水草,堆积在水边的各种垃圾,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
甚至垃圾中还有几个斜立着的行李箱,更平添几分阴寒。
岸边大约有两三米高,围栏是那种老式的石栏,浮雕的石兽大部分都破损了,充满岁月沧桑。
岸边另一侧,是一排旧房子。
在很多县市区域都有这样的老楼,占地过于窄小,位置不合理,开发有难度,导致拆迁工程落不下来。
久而久之,就成了无人居住的空楼。
当然,这是相对而论,总有那么几间房依旧有窗户,依旧有空调外机,没有条件搬走的,依旧只能住在此地。
那纸条上的地址,就指向这里。
罗彬下车,随之下来的还有陈爼,一个圆脸白面的男人,以及一个瘦高瘦高,穿着花花绿绿的人。
出发时陈爼介绍过,前者叫做许黔,后者叫做何尧,分别是纸扎匠和神婆。
罗彬心想,还真就凑巧了,柜山村的神婆何簋也姓何,两人本家?
当然,事情在眼前,罗彬并没有多说这些事情,万一真巧合了,平添麻烦。
那圆脸白面的许黔走在前头,何尧在后,陈爼和罗彬在最尾巴上。
沿着河边往老楼里边儿走,能直接瞧见单元楼。
不光是河流中的恶臭,鱼腥臭,还有一股死老鼠的闷臭味,乱七八糟的味道夹杂起来,直冲人天灵盖。
其实罗彬和陈爼说完那些话,是只想要和陈爼两人来的。
既然陈爼要看,就让他看个够。
对此,罗彬没打算留手。
狮子搏兔,亦需全力,他打算用上自己所会先天十六卦的一切,来应对眼前的事情!
陈爼不是想他身后是谁吗?
先天十六卦,绝对能让陈爼够震惊,够忌惮!
按理来说,这应该是正中陈爼下怀,可陈爼偏偏又要带人,还要让人打头阵,这就让罗彬不太明白。
陈爼是好意更多?
或亦是……两头加码?
思绪很快,他们走得更快,不多时深入了这河道边两三百米,旧楼走过了好多栋,停在其中一栋前头。
单元牌上写着13a。
罗彬在回溯前一刻扫过的单元门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