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贵妃涕泪横流,她对着裴墨染在他脚边磕头,“本宫错了,本宫错了,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她狼狈的如同落水狗,那还有当年仪态万千,葳蕤华贵,直逼皇后的气势?
德妃、贤妃蔑笑。
真是活该,这些年她们受了她多少打压?今日终于报应回来了。
裴墨染不想再听,他递了个眼神过去。
太监不留情面的将虞贵妃拖走,虞贵妃挣扎着大喊:“饶命啊!殿下饶命啊……”
裴墨染面如铁色,眸色黑沉。
他当然不会饶命,新政更替,他本就想杀鸡儆猴,震慑群臣。
虞贵妃自己送上门来,又有陛下的应允,他怎舍得放过这次机会?
……
按照宗庙规矩,国丧须得停灵两个月。
裴墨染夙兴夜寐,整日在乾清宫、勤政殿辗转,他通宵处理奏折,睡前连孝衣都来不及换,才小憩须臾,天边便泛起鱼肚白。
早膳草草吃过后,就得赶去灵前主持朝奠。
新朝更替,无数政务如潮水般涌来,他忙得脚不沾地,人肉眼可见的疲惫清减,但精神头却异常充足。
守灵七日后,他连孝服都来不及换,终于得空赶回东宫。
云清婳将孩子哄睡后,已经子时过半。
她从净室出来时,发现裴墨染已经穿着白绸亵衣躺在榻上,他的双手叠在脑后,出神的望着床顶,他的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下颔线更清晰瘦削了。
“夫君!”云清婳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巨大的惊喜。
她小跑着到床榻前,踢掉了绣花鞋爬上榻。
一对杏眼干净通透、熠熠生辉,就像看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裴墨染受宠若惊的坐起身,原本因为疲倦耷拉下的桃花眼眼尾上扬,他张开了双臂。
云清婳带着冲力,扑进他的怀里。
他险些被她砸倒。
这个小妮子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情过了。
上次如此娇媚、爱慕的奔向他,还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出事之前。
那时的他还不懂珍惜,是个大混蛋。
现在她倒有几分刚刚动心,爱慕他时的娇羞模样。
“娘子这般热情主动,莫不是做了坏事?”他双臂锁住她纤细的腰肢,高挺的鼻尖在她的鼻尖蹭了蹭。
她的水眸像是泉眼般清澈,娇声道:“我每日都见不到夫君,想夫君还错了?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他低低的笑了,双臂将她箍得更紧,“我也想蛮蛮了,昨日伏案处理政务时不小心睡着了,我梦见蛮蛮了,可醒来后,身边只有堆成山的奏折。”
“夫君都瘦了。”她捧着他的脸,眼底满是心疼。
“娘子也瘦了。”他的眸中情潮汹涌,但不是欲望,而是思念。
裴墨染话锋一转,痞气的调侃,“蛮蛮要吃胖些,不然每次都把本宫的玉体硌得疼。”
“夫君又耍流氓了!”她嗔了他一眼,“既然夫君嫌弃我了,谁丰腴,你找谁去。”
他顿感大事不妙,焦急的解释:“蛮蛮体态轻盈,身姿玲珑,我怎会不喜欢?我怎舍得嫌弃你?你休想冤枉我。”
云清婳哼了一声,遂主动探着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唇舌间缠绵。
裴墨染的唇瓣感受到了一阵酥麻,紧接着脊椎骨发痒,这股奇妙的痒意直通天灵盖,然后侵袭着四肢百骸。
他的心跳扑通乱跳,在夜里,声音格外明显,就连云清婳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