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从容不迫,将于皎那番言辞几乎一字不差地向沈枢复述了一遍。沈枢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素来不喜解鸣,更不愿在此刻见到他这张面孔。
在解鸣眼中,此刻的沈枢与一具行尸走肉无异。因此,即便直面沈枢那冷若冰霜的神情,解鸣仍能扯出一抹笑意,显得分外刺眼。
“此行路途多舛,既然咱们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且两家相距不远,何不让我与尊夫人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解鸣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沈枢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夫人决定留在此地伴我左右,并无回京之意。”
于皎在一旁,眉头轻轻挑起。
沈枢仿佛全然未觉于皎投射过来的目光,话语不绝如缕。
“我夫人放心不下我,意欲留于此地。故而,只能婉拒解公子的美意了。”
此言一出,解鸣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无比。
“你要她留在此地?”
沈枢从解鸣的话语中听出了不以为然的意味,脸色愈发冰冷,“此乃我家务琐事,解公子不便过问。”
此言并无不妥之处。
于皎与沈枢,本就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情深意重,不可分割。
而解鸣呢,说到底,终究只是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对于他们夫妻间的纠葛,他着实没有立场去插手评判。
但话说回来,这地方危机重重,暗箭难防,沈枢的命运似乎已在这片土地上被悄然书写到了尽头。
他又怎能冷眼旁观,任由事态发展?
“诚然,此乃你家中的私事,我本不该多言。但念及我曾是沈夫人的姐夫,眼见此等不公之事,又如何能沉默以对?此地凶险异常,你却执意不肯让她回京,此举是否显得过于自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