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当陛下扶着太皇太后出去后,太后虽然并未说话,但张淑太妃似乎瞧出太后对陛下有话要说,便开口道:“太后娘娘,如今殿外有不少太上皇的妃嫔,未免出乱子,臣妾先去看看。”
“嗯。”太后见她还没张嘴,张淑太妃就这么有眼力见,便同意了。
既然张淑太妃已经如此说了,万太医又怎么可能不懂,也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而太上皇见不对劲,慌忙问道:“徐氏,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将人全部谴走?”
太后并未回答,而是端起一旁的参汤,缓缓说道:“妾身喂您喝些参汤吧!”
勺子送到跟前,太上皇根本不敢开口,嘴巴紧紧闭着,宣泄着自己的反抗。
就在这时候,吩咐完众人的陛下进入殿内。太上皇见状立即呼喊道:“皇帝,快拦住你母亲,她要朝朕下毒!”
太后浅笑着,声音中带着责备与不屑,“瞧你说的什么话,这是参汤,又不是毒药。”说完还亲自喝了一口。
沈羡之道:“父亲,您这是病糊涂了吗,母亲怎会害您?她与您夫妻二十多载,您们自然是夫妻一体。”
太上皇听了沈羡之的话,心中满是绝望与愤怒,可他身体虚弱,根本无力反抗。
而太后将参汤放在一旁,就下太上皇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只见太后说道:“你的疑心病还是这么重,既然怀疑我下毒,那便不喝了,反正已经油尽灯枯,没什么用了。”
就在太上皇震惊之际,沈羡之叹气道:“父亲,你的身体情况本来就不好,这几年也没有好好保养,只一味的与那些妃嫔胡闹,现在就连万太医也没有法子了。”
“不可能!不可能!”太上皇想要挣扎着起身之时,这才发现浑身没有力气,并且软绵绵的,根本做不到。
“父亲,你我父子二人第一次见面还是在我九岁之时,后来也是父慈子孝,什么时候变了呢?应该是在青州,或是自从我执掌兵权为您在外征战之时?还是更早呢?”
“咱们父子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被这权力给害的。”其实在一开始,沈羡之对沈北渊是抱着利用其改变出身的想法,只是后来渐渐的相处中,沈北渊确实尽到了父亲的责任,他也想着既然顶替了这个身份,那就尽到一个为人子的孝心,但最后还是变了。
“你我终究没有这父子缘分。”他的一切都是母亲给的,比起沈北渊的利用,太后确是为他着想,自然了,关键时刻他肯定是向着母亲的。他与太上皇已经无话可说,“母亲,想必你与父亲还有话要说,儿子就不多做打扰了。”
太后浅笑点头,“好。”
随着沈羡之的脚步往外走,太上皇这才急了,方才从话音中已经听出来了,长子之前对他还是有些父子之情的,所以他根本不想与徐氏单独接触。
他双手努力朝陛下的方向伸着,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嗓子里含着低声地嘶吼,“别走……别走!”
可终究没用,沈羡之还是离开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了他与太后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