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典型的骑射之法,准确地说是十步之内威力最大。
郭巩不敢跟余令犟嘴,见已经打了起来,他按照自已的职责埋头速写。
什么“鞑子集中攻击侧翼”,什么“意图盘旋制之”!
“尤老二!”
“大人,这是他们最擅长的打法,叫盘旋制之,典型的环绕式骑射战术,百骑环绕,可裹万众!”(非杜撰!)
余令点了点头,这种高速移动的打法果然有门道。
见箭雨覆盖城墙,鞑子骑射手已经压到自已的左翼和右翼。
他们的步卒开始冲锋了看样子是准备拿下武胜卫。
余令知道草原的精锐来了。
“吴墨阳!”
令旗挥舞,吴墨阳带着人直接冲了出去。
大明这边的一轮箭雨也立马压了出去,修允恪开炮,为吴墨阳创造机会。
炮声中战马唏律律地乱叫。
吴墨阳带着火铳手直接突刺。
火铳声接连响起,近二十步的射程,火铳直接突脸,这一群冲出来的右翼瞬间被打散。
“后面来了!”
吴墨阳看了一眼令旗,带着人马开始迂回,身后的人趁机装弹。
在跑的时候还有数十个黑疙瘩被扔了出来,轰轰几声响,追击的人倒了七八个。
“总兵,我们可以上了!”
“上了!”
这一次余令依旧一马当先。
当见到缩着脑袋的大明人终于冲出来了,把玩着顺义王印玺的俄木布挥了挥手。
密密麻麻的骑兵朝着余令扑来。
长枪的好处就是长,适合突刺,坏处就是太长了,一旦近身很难施展的开。
一马当先的余令利用武器的优势拿下一血。
长枪携带的惯性不但捅穿一人,还将他从马背上掀了下来。
余令和上次一样,只需要紧握长枪不死,带着身后人透阵就可以了。
双方骑兵碰撞到了一起,厮杀也开始了!
大家都明白,要么自已透阵而过,要么被敌人撕开透阵而过。
郭巩抬起头.....
望着一马当先的余令,望着用血肉之躯在前面开路的余令,望着那血肉横飞的战场他的手都在抖。
箭雨纷纷下来,双方都在死人。
余令再次捅杀一人,紧紧握了握吸满鲜血的长枪护手,再次挺枪而上,狂奔战马的加持下,枪刃轻松的再次捅穿一人。
砰砰的火铳声响个不停。
跟着余令的护卫用最大的努力给余令开路。
只要余令的战马速度不减,身后的人就能一直冲,然后透阵。
若是战马跑不起来,那骑兵就是巨大的靶子。
此刻的余令已经杀疯了,越战越勇,越打越疯,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疯狂的大吼,疯狂的砍杀。
小肥也疯了。
手中的锤子乱敲,眼见又一个持刀的敌军砍来,他侧身闪躲,然后重重地一锤子敲打在马头上,战马一抖开始原地打转。
“哈哈哈,死来,死来……”
小肥抽出长刀凌空一斩,喷出来的鲜血洒了他一脸:
“额賊,额贼贼,死来,死来,给额死来!”
余令看不到小肥,余令甚至都不知道自已在干嘛。
长枪当长刀使,敲碎了鞑子的武器,也敲碎了他的的头盔,噹的一声脆响,骑着马的他歪着身子倒了下去。
郭巩望着快要透阵的余令。
“这就是余令,娘的,这就是所有人看不起的余令,娘的,大明要都是这样的人,辽东的建奴还能逞威么?”
低下头,郭巩认真的写到:
一马当先,千军劈易!
俄木布望着已经透阵准备迂回回去的余令,笑了笑,低声道:
“拖儿萨,轮到你了,杀了这个大明将军,我封你为济农!”
“是!”
箭矢再次袭来,余令身子猛地一抖。
望着十步之外的弓弩手,余令狠夹马肚,双手持枪,再次突刺。
这家伙是狠人,脸都被火铳打烂了,还能拉满弓给自已来一箭!
望着自已满弓都没射死反而冲过来的把自已干掉的大明将军。
射雕手突兀台无奈的笑了笑:
“长生天啊,我尽力了!”
如意望着余令身上的箭矢,声音颤抖了起来:
“哥,你受伤了!”
“别吆喝,继续破阵!”
余令咬着牙继续往前,真他娘的疼。
不过余令倒不是不担心,箭矢并未完全透甲,想想也不可能!
自已穿的可是最好的甲。
余令穿的甲是神宗那一次给的,余令没还。
之所以疼是因为战马颠簸,那箭矢就像刀一样在胸口划来划去。
“这他娘的应该是小刀割屁股的感觉吧!”
“啥?”
“冲!”
鞑子的军阵里突然响起了连绵不断的号角声,王辅臣猛地抬起头,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肖五。
杀意顺着这三百壮士手中的长刀开始蔓延!
“王辅臣,上,上……”
钱谦益的嘶吼声有点破音。
余令去破阵了,他接手指挥,按照交代,一旦鞑子的步卒开始压上,那就轮到王辅臣了!
大量步卒一上,就代表着最终决战的到来。
“灭了他们,灭了他们......”
“郭巩,你他娘的过来擂鼓,再蹲着不敢起身我斩了你.....”
咚~咚~咚咚......
“用力,你狗日的没吃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