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率先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骂咧咧道:“哟,这不是躲清闲的‘庄信’吗?现在知道回来了?刚才比试打得最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人影?合着就我们哥几个活该挨揍?”
付亮也跟着扯了扯嘴角,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依旧阴阳怪气地接话:“人家可是大人物,哪屑于跟我们这些粗人一起挨揍。说不定早就料到我们会输,提前躲出去图清静了。”
贾一明虽没说话,但看向穆枫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怨气,显然是觉得穆枫临阵脱逃,让他们白白受了委屈。
穆枫对三人的嘲讽充耳不闻,脚步未停,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望月奴正站在廊下等他,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她今日也换了身素色衣衫,鬓边的发丝有些凌乱,显然刚才的比试也让她耗费了不少心神。但她看向穆枫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敬佩。
“你之前说贾亦真实力不凡,果然没错。”望月奴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语气里满是赞同,“今天他一出手,成林刚对上就被震飞了出去,付亮也没能撑过三招,都被他轻易打发了。我们这边,根本没人能挡得住他。”
说到这里,她还心有余悸地皱了皱眉,显然是对贾亦真的实力心服口服。
另一边,柳如霜正坐在廊下的梨花木椅上,指尖烦躁地绞着水红色的纱裙。她见穆枫回来,抬眼瞥了一下,那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满,语气更是冷了几分:“庄信,你倒是清闲。”
不等穆枫回应,她又继续说道:“刚才的比试,白清清那边先拔头筹,不仅赢了彩头,更占尽了气势。那个贾亦真展露的实力,你就算没亲眼见着,也该听说了吧?”
原来之前的比试中,贾亦真一出手便震慑全场。他赤手空拳站在场地中央,任凭成林的刀砍斧劈,都伤不了他分毫,反倒被他随手一掌震断了刀身;对付付亮时,更是只用了两招,便将人打得口吐鲜血。
这般实力,让在场众人都有目共睹,也让白清清那边大获全胜。
这让柳如霜的脸色极为难看,她盯着穆枫,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正式比试,有贾亦真在,我们怕是讨不到好。”
话语间,难掩忧心忡忡之色,之前那份胜券在握的从容淡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枫看都没看柳如霜那张写满焦虑的脸,径直走到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扶手雕花,那雕花是精致的缠枝莲图案,在他指尖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本来我就没想出手,何况场子里那些东西,还不值得我动真格。”
这话像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在柳如霜心上。她猛地攥紧纱裙,水红色的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眼底的怒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几乎要溢出来:“庄信!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话音刚落,手腕却被身旁的望月奴轻轻按住。
望月奴朝她摇了摇头,又朝穆枫的方向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柳如霜瞬间会意,这“庄信”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