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枫瞳孔骤缩——那歌声里夹杂着细微的气音,像无数根细针同时刺入耳道,正是楚怜儿祖传的"天魔音"。
这门绝技需以特定曲调为引,而他写的这首曲子,副歌部分的转调刚好能将音波震荡频率放大三倍。
钱多多手里的红酒杯"哐当"落地,酒液在地毯上洇出暗红痕迹。他瞪大眼睛望着舞台,嘴角涎水顺着下巴滴在定制西装上,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活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前排的几位富商太太抓着座椅扶手,身体不受控制地晃悠,眼神迷离得如同溺在蜜糖里的飞蛾。
"谁都知感情不能铨..."楚怜儿旋转时,斗篷掀起的气流带起荧光粉末,在光束中织成蛛网。
穆枫看到她眼尾的朱砂痣在光影中明明灭灭,那歌声里的天魔音正随着旋律浪潮般涌来,连后台的乐手都开始无意识地摇头晃脑,贝斯手的指尖在琴弦上滑出颤音,竟完美契合了音波的共振频率。
整个宴会厅陷入诡异的迷醉。水晶灯的光芒扭曲成旋涡,宾客们的面孔在光影中模糊成欲望的面具,有人喃喃自语,有人痴痴傻笑,哈喇子滴在昂贵的桌布上也浑然不觉。
运功护住头部,穆枫谨守心神让自己瞬间清醒几分,死死盯着舞台上那个身影——楚怜儿正踮起脚尖旋转,墨色斗篷张开如蝙蝠翅膀,而她眼中闪烁的,是狩猎者看到猎物入网时的狡黠光芒。
水晶吊灯在楚怜儿的歌声中扭曲成漩涡,钱多多瘫在雕花沙发上,涎水在领带上凝成透明丝线。
当"热辣青年"乐队的鼓点将《上京武大版流光飞舞》推向高潮时,宴会厅里此起彼伏的呓语已化作诡异的和声。唯有韩暮雪死死掐住掌心,白纱裙被攥出褶皱,指甲缝里渗出的血珠在月光白布料上晕染成红梅。
她早看出楚怜儿指尖流转的暗紫色气纹——那是天魔音发动时的征兆。
当第一缕缠绕着音波的气浪扫过耳畔,韩暮雪猛地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瞬间驱散了恍惚。
此刻她逆着人群踉跄前行,看到前排贵妇们正将名贵珠宝往舞台上抛洒,钱多多甚至解开衬衫纽扣,痴笑着要扯下腕间的百达翡丽。
楚怜儿旋转时扬起的荧光粉末在光束中悬浮,宛如囚困众人的蛛网。韩暮雪突然抄起桌上的香槟冰桶,狠狠砸向舞台音响。
金属撞击声炸响的刹那,天魔音出现了短暂的断层,前排几个宾客如梦初醒般茫然抬头。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宴会厅蒸腾的欲望里,水晶吊灯重新变得清晰,却映出满地狼藉。
贵妇们东倒西歪地瘫在沙发上,口红印在香槟杯沿晕成扭曲的花瓣;钱多多歪斜着靠在雕花栏杆上,领带缠在脖子上活像条窒息的蟒蛇,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涎水。
整个空间弥漫着汗味、香水味与酒精混杂的浊息,仿佛所有人都在楚怜儿的歌声里醉生梦死过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