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子却叹了口气,指尖在石桌上画出两个相交的圆圈,一个泛着黑雾,一个流转灵光:“你当魔道功法是儿戏?那佛子敢同时修炼《魔莲宝典》与《血神经》,要么是走投无路,要么......”
他突然顿住,目光投向殿外漆黑的山林,“是有人在背后撑腰。”
“撑腰?”穆枫皱眉,“难道魔道十宗......”
“没错。”青玄子抓起案头的《魔道志》,书页在指间翻飞,停在「极阴姹女派」的插画处——画中女子身着红衣,怀抱骷髅琵琶,眼尾一颗泪痣妖冶动人,“十年前,极阴姹女派突然暗中宣称要‘整顿魔道秩序’。可惜她们终究是女儿家,手段不够狠辣,除了拉拢了血神教、血神教等几派,其余如魔莲宗、无情道等桀骜之辈,根本不买账。”
烛火突然剧烈跳动,一道阴影掠过青玄子的脸。他压低声音,仿佛在诉说什么禁忌:“但这次不同。黄眉弥勒佛子作为魔莲宗的嫡传,竟甘愿修炼血神经,这说明两派必有更深的勾结。而魔莲宗向来与天魔门交好......”
“天魔门?”穆枫想起青玄子曾说过的宗门秘史,后背骤然发凉。传说中,天魔门以吞噬修士功力为修炼之法,而百年前出现的「北冥吸星功」同源,一度被正道人士穷追猛打之下覆灭。而‘乾坤玄天宗’与‘天魔门’两派在上古时期曾有解不开的纠葛,妹妹大天魔出世必定会招致生灵涂炭,而乾坤玄天宗弟子会与之展开殊死对决。
青玄子走到兵器架前,轻轻抚过一把布满裂纹的长剑——那是前前任宗主与天魔门门主决战时的佩剑,剑身上还残留着黑色的诅咒痕迹:“本宗潜伏百年,好不容易有了传承,可关键的乾坤三诀却始终下落不明。若天魔门趁机复出,而我们......”他的声音渐低,手指抚过腰间玉佩,那里刻着半幅残缺的星图。
穆枫突然意识到什么,脱口而出:“难道黄眉弥勒佛子的双修功法,与天魔门有关?”
青玄子转身凝视着他,目光中既有赞许,也有忧虑:“聪明。天魔门的「天魔解体大法」需要借助他人功法为引,若佛子只是个傀儡,那么背后的棋手......”
烛火在青玄子脸上明明灭灭,将他的面容映得阴晴不定。他凝视着墙上斑驳的「乾坤阴阳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太极玉佩,良久才沉声道:“明天你来我这边,我们去找天机阁的天机子。让他为我们卜上一卦,看看这次的正魔大战还有多久才会开启。”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唯有铜铃在微风里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应和这沉重的话题。
穆枫闻言,眉峰微挑,脸上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神色。他双臂抱胸,撇嘴道:“师兄,你曾几何时会相信打板算卦之人说的?那些玄之又玄的卦象,说不定都是唬人的把戏。”
语气里满是年轻气盛的不屑,在他看来,与其寄托于虚无缥缈的卦象,不如实打实提升实力。
青玄子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穆枫,苍老的面庞上满是郑重:“那也要看准不准的。这位天机子,其实也算是我们的同门。”
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泛黄的典籍,书页间夹着半张残破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