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武大校长室内，水晶吊灯洒下的冷光在檀木长桌上流转。

卫无择端坐在真皮座椅里，战术手套无意识地摩挲着军用水杯，当“联邦机密”四字从静宜师太口中吐出时，他余光瞥见穆枫坐姿依旧笔挺，虎口处的老茧随着手指轻叩桌面的节奏微微起伏——这与军部档案里记载的“18岁武道天才”形象大相径庭。

在他过往的经验里，这个年纪的武者听到涉密任务，瞳孔总会不自觉收缩，或是喉结频繁滚动，可眼前的年轻人眼底只有沉静的思索，仿佛早有预料。

静宜师太手腕轻转，檀木佛珠碰撞出清越声响，在寂静的室内荡起涟漪：“具体情况，还是让卫师侄解释吧。”

她忽然将称呼从“卫少将”改为亲昵的“师侄”，指尖抚过佛珠上的朱砂印记，“他在前线遇见过类似的危机，比我更清楚轻重缓急。”

卫无择闻言挺直脊背，军装肩章上的银星在灯光下折射出锐利光芒。

他伸手调出悬浮在半空的全息投影，暗红色的地图上，一道触目惊心的黑色裂痕蜿蜒如巨蟒：“最近在妖兽前线秘境，第七侦察连发现了一处塌陷地穴。”

他的手指划过投影，地面裂开的瞬间，深处隐隐透出幽绿荧光，“根据地质扫描，这里很可能是某个兽王的埋骨之地。”

“什么兽王？”穆枫突然倾身向前，金属座椅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目光死死盯着投影里那团若隐若现的荧光。

卫无择喉结滚动，调出侦察兵传回的模糊影像——画面里，腐烂的巨型兽爪半埋在血红色砂砾中，爪尖残留的冰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无法确认。所有深入地穴的探测机器人在进入三百米后全部失联，唯一传回的语音记录只有……”

卫无择按下播放键，电流杂音中，传来类似龙吟虎啸的混响，却又带着某种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我们初步推测，这可能是上古异种的尸骸，但更可怕的是——”

他放大地穴深处的画面，无数细小黑影在荧光中游动，“这些寄生在骸骨上的不明生物，正在吞噬周围的灵气，形成灵气旋涡。”

“那为何偏偏找上我？”穆枫指尖轻叩着檀木桌面，目光灼灼地望向卫无择，窗外的雨丝敲打在玻璃上，映得他眼底一片沉郁。

卫无择的战术手套摩挲着杯沿，指腹在金属表面留下淡淡的汗渍：“因为地穴内存在奇特的威压场域。”

他调出全息投影，赤红区域如沸腾的岩浆般翻涌，“经军部测算，超过明劲境的武者进入后，气海穴会受到非线性压制，实力折损率高达67%。”

“这理由难以完全信服。”穆枫的声音像浸了冰的刀刃，“联邦明劲期武者何止千人，何况我不过是明劲初期。”他的视线扫过静宜师太手腕上的佛珠，那串檀木珠子正以异于寻常的频率转动。

卫无择显然没料到眼前的年轻人如此敏锐，喉结微微滚动：“我们先后派遣三组侦察队，仅一人带伤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