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凡嗤笑一声，袈裟下的指尖飞速结出不动明王印，袖口渗出的金光将地面阴影烫出焦痕：“魔道的誓言比那碎钟还脆，风一吹就散！”

他故意晃了晃脖子上的佛珠，玉质佛头碰撞出清脆声响。

“用魔莲宗无当老母的名义起誓。”穆枫突然开口，，森冷的目光穿过司空灭的面具，“否则，免谈。”

空气瞬间凝固，连呼啸的山风都在这一刻停滞。司空灭的瞳孔剧烈收缩，黑袍下的手臂肌肉暴起，魔气凝成的骨刺“咔咔”生长，却在触及穆枫周身三尺时炽热的真气直接逼退。

他沙哑着吐出一个字：“你......”尾音拖得极长，像是毒蛇吐信。

吴小凡凑到穆枫肩侧，压低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好奇：“师叔，为什么非要他发这个誓？”他没注意到云娇颤抖的睫毛下，眼神正死死盯着司空灭的指尖，更没看见那魔头面具缝隙里渗出的冷汗，正顺着脖颈滑入衣襟。

穆枫表面沉静如水，掌心却已沁出薄汗。怎能忘记《魔莲宝典》残页中的记载——无当老母的誓约，是魔莲宗最恶毒的诅咒。一旦违背，不仅会遭受心魔反噬，七窍流血而亡，连魂魄都要在九幽炼狱受尽折。

但面对这个几次欲置他们于死地的疯子，即便有誓约枷锁，又怎能真正放心？

“小子，你对魔莲宗似乎很了解？”司空灭突然欺身上前，周身魔气如潮水般汹涌，却在触及穆枫剑意的瞬间轰然炸裂。

他的声音裹着冰碴，带着危险的颤音。

穆枫迎上对方阴鸷的目光，袖口下的龙牙枪隐隐发烫：“知己知彼，才能活下去。”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暗藏锋芒，恰似他藏而不发的杀机。

夜幕如墨，浓稠的雾气在残破的寺院中翻涌，似有一双双无形的手在暗中窥探。

司空灭周身魔气缭绕，黑袍猎猎作响，他盯着三人，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后仰头发出一声冷笑：“好，我司空灭今天以‘无当老母’名号起誓，在观想图内不会再向面前三人出手，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寻找出去的路！”

话音落下，他刻意拖长尾音，语气森然，“至于出去后怎样，那就是后话了。”

穆枫目光如炬，平静地与他对视，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行，出去后就各凭本事吧。这寺院后面有一幅壁画，应该就是‘金刚伏魔观想图’的关键所在，我们联手说不定可以打开一条出去的通道。”

说罢，他弯腰将云娇稳稳抱起，动作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司空灭闻言，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魔气不自觉地在指尖凝聚成尖锐的骨刺，又被他强行压下。

“是么，走，去看看！”他迫不及待地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后院走去，黑袍在风中翻卷，仿佛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四人分成两拨，默契地保持着警惕的距离。吴小凡悄悄挪到穆枫身边，压低声音道：“师叔，真能信他？”

穆枫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收紧手臂，将云娇护得更紧，眼神却始终锁定在司空灭的背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