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科长这是在质疑我们外贸部的审批标准吗？\"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小方不知何时出现在展位旁，胸前的外宾接待证格外醒目。孙科长显然认出了他，脸色顿时变得精彩：\"方、方干事，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副科长的采购方案是经过省厅认证的。\"小方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有什么问题，欢迎去外贸部反映。\"

孙科长灰溜溜地走了。周厂长看看小方，又看看林乔，眼中闪过若有所思的神色。

当晚，代表团在招待所小会议室庆祝首战告捷。周厂长破例允许每人喝一小杯啤酒，连平时严肃的技术科长老刘都笑得合不拢嘴。

\"小林立了大功！\"周厂长举杯，\"回去就给你申报先进工作者！\"

林乔谦虚地摇头：\"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技术科的样品做得好，厂长谈判有经验...\"

正说着，服务员敲门进来：\"林乔同志，有您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小方：\"明天有空吗？有个瑞士客户对高级丝绸感兴趣，我想引荐一下。\"

林乔捂住话筒，小声征求周厂长意见。周厂长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好的，谢谢方干事。\"她放下电话，心中有种奇妙的感觉。这个小方，似乎总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接下来的几天像做梦一样。在小方的引荐下，林乔又接触了几家欧洲客户，拿下了两笔小订单。更难得的是，通过与这些专业买手的交流，她学到了许多国际市场的知识——环保标准、包装要求、交货周期...这些都是在国内学不到的。

\"系统，\"晚上整理笔记时，林乔在脑海中询问，\"这些国际采购知识能存储吗？\"

\"已自动记录。提示：国际市场数据可更新至知识库，需50积分。\"

\"更新！\"林乔毫不犹豫。这些宝贵经验对工厂未来开拓国际市场至关重要。

广交会最后一天，林乔独自在展位整理资料，一个意外的访客出现了——赵德海，国营饭店的经理，也是小方的舅舅。

\"林同志，听说你表现很出色啊！\"赵德海笑呵呵地说。

\"赵经理？您怎么在广州？\"林乔惊讶地站起来。

\"来参加餐饮系统的交流会。\"赵德海压低声音，\"小方让我给你带句话——回厂后小心马主任，他正在散布谣言。\"

林乔心头一紧：\"什么谣言？\"

\"说你和小方...关系不正当，才拿到这些订单。\"赵德海面露尴尬，\"那孩子身份特殊，这种事对他影响不好。\"

林乔的脸刷地红了，既愤怒又委屈：\"我和方干事纯粹是工作关系！\"

\"我当然知道。\"赵德海叹气，\"但人言可畏。小方他...家里不一般，这种事传开了对你俩都不好。\"

林乔想问清楚小方到底是什么背景，但赵德海已经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堂哥林建军来找过我，想恢复工作。\"

\"您怎么处理的？\"林乔紧张地问。

\"按规章制度办。\"赵德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我告诉他，国营饭店不是谁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乔松了口气，同时对赵德海生出几分敬意。这个看似圆滑的饭店经理，其实很有原则。

返程的火车上，周厂长特意和林乔坐在一起：\"小林啊，这次广交会你立了大功。不过...\"他欲言又止，\"厂里有些闲言碎语，你别往心里去。\"

林乔立刻明白了：\"是关于方干事的？\"

周厂长点点头：\"老马在厂里散布谣言，说你...唉，总之我已经批评他了。但你自己也要注意，方干事背景不一般，别惹麻烦。\"

\"厂长，我和方干事真的只是工作关系。\"林乔认真解释，\"他欣赏我们的采购方案，仅此而已。\"

\"我信你。\"周厂长拍拍她的肩，\"不过有些事，不是解释就能说清的。\"

回到厂里，欢迎仪式出乎意料的热烈。厂门口拉着红色横幅：\"祝贺我厂广交会签约创佳绩！\"工人们自发地鼓掌欢呼，让林乔眼眶发热。

但她也敏锐地注意到，人群中几个和马主任关系密切的干部，看她的眼神带着异样。王丽娟更是直接大声\"嘀咕\"：\"还不是靠睡出来的...\"

林乔握紧拳头，强压下怒火。她知道，这场仗还没完。

晚上回到家，父母做了一桌好菜庆祝。林小树崇拜地看着姐姐带回来的广交会纪念章，连声问外国是什么样子。只有姐姐林红看出了她的心事：\"乔乔，是不是厂里有人说闲话？\"

林乔勉强笑笑：\"没事，我能处理。\"

临睡前，她查看系统界面。广交会任务显示完成，1000积分到账，现在总积分达到2610，距离Level3的3000分已经不远。更重要的是，这次广交会让她真正见识了更广阔的天地，不再局限于厂里那些勾心斗角。

\"系统，下次升级有什么新功能？\"

\"Level3将开放'国际市场预测'和'供应链优化'功能。提示：升级需完成两项指定任务。\"

窗外，月光如水。林乔摩挲着广交会带回来的样品布料，思绪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