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双信住过宫殿,有过府邸,不过都是早八百年的事了,他可买不起上海富人区的豪宅,而且洋虫的玩意儿新鲜啊,楼双信还挺高兴的,指了指很浮夸的门廊,“赠与合同和产权证写的我们俩的名字!虽然不是我买的,但也算我的劳动给咱们挣的。”
维尔西斯一下笑出来了,他才不在乎房产证有没有他的名字,也不需要楼双信挣什么钱,但是楼双信就是什么都惦记着,想把好的都捧上来。
所以维尔西斯一直觉得楼双信这只虫其实特别简单,远没有其他虫所想的那么难搞、那么复杂。楼双信就是为所欲为,也就意味着时常依靠本能,谁对他好,好就对谁好,爱与恨都非常明显,他说要改就会改,说要做的就要做。
这虫天天掏一颗心出来给他看,维尔西斯硬是看不出来黑在哪里,分明是七窍玲珑晶莹剔透的。
维尔西斯看着他,楼双信一本正经地和他对视,然后维尔西斯就懂了,“那剩下的装修,我来拿主意?”
楼双信猛猛点头。
楼双信以前没有亲人,更没有爱人,与社会关系高度连接的生活情趣几乎都没有体验,就好像他和乱七八糟的人在各种场所打过麻将,但是没和朋友一起搓过五毛钱的麻将;什么样的房子都住过,但是没体验过和爱人一起商量一个新家如何装潢。
但这些东西都不算缺憾,楼双信觉得算是好事,反正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还有之前卡特赔给我的那个小星球,你记得吗?”楼双信说,“虽然那个星球基础建设都很完善了,但是都是卡特弄的,我让虫去看过了,好多都很一般,我想把不满意的都重建,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不过那个要以后,我攒点钱。”
“我们家有钱。”
“不要嘛。”楼双信撇嘴,“让我攒会儿。”
“攒攒攒。”
“你笑我?”楼双信用额头顶他一下。
维尔西斯扶着他的额头,笑得更明艳了,在日光下发丝都闪着光,楼双信看着他,胸腔里涨满了一种近乎疼痛的暖流,过往种种都只剩模糊的色块和流动的底噪,只要现在这一刻就好,楼双信想,我什么都愿意。
楼双信说,“好爱你啊。”
“我知道。”维尔西斯屈起手指蹭了蹭他的脸,“不急着攒,现在就什么都有了。”
这话既是也是对楼双信说的,也是对以前的他自己说的,不论这是虫神的玩笑还是什么,维尔西斯都为今日感到感激,虫总是会为过去做种种假设,但他现在只庆幸世界上没有如果。
苦雨终风也解晴,楼双信凑过去亲吻他,心中再没有那些积年沉寂的尘埃,云散月明,天容海色本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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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明天开始更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