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纳抚摸着他的头,手指从他的发丝间穿过,“你不懂,孩子。雄虫怎么会接受和雌虫一样的教育呢?你看这个帝国,雄虫就是这样的,他们会主宰雌虫的一切,可雌虫最终无法离开他们。”
“雄虫就注定主宰一切吗?因为雄虫很重要,又很稀少?”
“当然。雌虫没有雄虫很容易死,而虫族没有雄虫也无法存续。”
塔伦握住他的手,“那您呢?为什么雄父无法主宰您的命运?您,还有我的雌父,你们好像都没有被任何雄虫禁锢。”
“不。”格瑞纳温柔地看着他,“我难道不是被禁锢在我的孩子身上了吗?从前是卡特,现在是你。”
塔伦眨了眨眼睛。
格瑞纳轻轻拥抱着他,轻声说,“塔伦,你还不明白,是因为你刚刚拿回作为雄虫的自我认知。我会帮助你......帮助你也成为能够主宰那些东西的雄虫,好吗?这样才公平。”
“可是我不想主宰雌虫的生活。”塔伦说,“我......已经习惯作为雌虫生活了,我觉得雌虫很辛苦。”
格瑞纳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他的孩子还没有尝过权力的滋味,没有在无上的特权中沉溺过,是不知道那样的生活有多么让虫迷醉的。白纸泼上颜色是最为简单的事情。
真可惜,卡尔文为什么还活着呢?要是他死了,就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格瑞纳原本在思考,要不要强行抓住楚陵光,可是这样也未必有用......他们皇室的雌虫,尤其是卡尔文,怎么会因为一只雄虫放弃自己的计划?如果一个楚陵光就能让卡尔文束手束脚,那么卡尔文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而且如今的局势......再对楚陵光采取强制措施,恐怕皇室的公信力会越来越差,他们已经没有办法自圆其说了。
现在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先把塔伦推上去再说,只需要一场听证,至少他们手里并没有多少需要解释的过去的错漏,格瑞纳说,“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等你成为虫皇,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呀。我会帮你的。”
塔伦说,“可是我好紧张,那些议员问卡特的问题都好难。很多我都不懂。”
“我会帮你。还有很多议员也会帮你,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塔伦点点头。
格瑞纳离开的时候塔伦看着他的背影,眼神立刻冷了下来,是他身体太虚弱了吗?还是他听不得这样的话?
他弯着身子,伏在自己膝盖上干呕,好恶心,这个皇宫里的一切都好恶心。
格瑞纳走了之后没多久,帕里诺才走出来,他是看着格瑞纳走远了才来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用一种很担忧的眼神看着塔伦。
塔伦深深低着头,喘了几口气,哑着嗓子问,“有什么新消息吗?”
“......维尔西斯那边要动手了,你的听证会估计要推迟。”帕里诺说完停顿了一下,“你......还好吗?你的听证会应该也不一定能开。”
“我很好。”塔伦说,“好得不能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