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至死是少年，原来他高贵冷艳的大舅哥也有这个时候，楼双信觉得维尔西斯和维奥莱特会很遗憾的，大哥年轻时候恶作剧的产物就这么送出去了。

范斯没工夫一直跟他们闲聊，没待一会儿就走了，留楼双信和楚陵光两个纯看戏的，楚陵光若有所思，“其实我也干过这事儿。有一年我跟我爸吵架，气不过，去他收藏室砸了一幅画，后来花二百块钱去本市大学找美术生画了个赝品，我爸也一直没发现。”

楼双信是个孤儿，没爹，没这个体验，有点难以融入这个有趣的话题。不过他现在有雄父，回头去楼家的老宅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藏品，让他也叛逆一把？

不过这事儿又有点太小孩了，楼双信只能惋惜一下，叛逆期来得太晚了，没有什么动力去实践。

楼双信对此感叹了几句，楚陵光忍不住皱眉，“你不觉得你把四殿下和尤兰达元帅放在楼家已经很叛逆了吗？”

“有点道理。”楼双信一想，还真是，原来他只是叛逆的比较有个性。

楚陵光不是什么贵族，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皇子的雄主，那就是皇室的身份地位，原本他也应该跟着队伍游行，他以精神状态不佳推掉了，没虫会为难一个雌君死了的孤单雄虫的。

某种程度上他出现在这里还蛮奇怪的，皇室里第一只传出死讯的虫其实是卡尔文，但是至今也没有个定论，更不会有什么葬礼了。

总之就是很奇怪，楚陵光所呈献的东西一早就交由皇室处理，其实就是卡尔文随便点了一样，这件事不值得他们多花什么心思了，反正卡尔文自己又去不了。

皇室里没有虫真的信虫神，更没有谁真心怀念虫皇，没有精神可承载的祭品又有什么用？

楼双信想了想，要怎么样比较好玩，卡特现在看起来非常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站在虫皇的棺椁之前，站在教堂的中央，站在虫群之中......看起来悲伤、沉静，垂下眼神的时候却又难以掩盖那股盲目的躁动。

好和谐的画面，至少在表面功夫上，卡特还是有认真学习过的。楼双信有一个创意，回飞行器上让机器虫送来了一柄长剑。

“你要刺杀？”楚陵光说，“至少别实名刺杀吧。”

“说什么呢，我是那种虫吗？”楼双信揣着剑就走了。

他看了看卡特所站的位置，然后悠哉悠哉地走过去。

卡特并不在乎这些贵族奉献出了怎样珍贵的东西，他已经厌烦了，这些假模假样的贵族，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辞......多得是他叫不出姓氏来的小贵族，献上的东西自然也没什么价值；也有虔诚信奉虫神的家族送来了相当贵重而富含宗教气息的器物......

卡特只觉得这些虫蠢透了，如果虫神真的存在，庇护虫族，那又为什么需要这么贵重的祭品呢？

如果有虫神，想必也和他们这些雄虫差不多。

卡特想着出神，一抬头，看见楼双信笑眯眯地走过来，毫无原因地，只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猛后退了一步。